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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

他焦躁地在书房里踱步,像一头被困的猛兽。

“钰儿!”沈文渊终于开口,声音疲惫却带着一家之主的沉稳,“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置这些东西!毁掉?”

他看着那断剑和玉佩,毁掉这可能是唯一能证明先太子清白的物证?

“不能毁!”晏菡茱急声道,眼中充满了恳求,“侯爷,世子!这是翻案的唯一希望!先太子含冤莫白,多少忠良因此丧命!难道就让他们永远背负污名吗?高崇焕、柳元晦这些奸佞,就让他们永远逍遥法外吗?”

“不毁?留着等死吗?”沈钧钰怒视她,“你说的奸佞,现在是陛下最信任的禁军副统领!你拿什么跟他斗?拿靖安侯府几百条人命去赌你那渺茫的公道?”

“那侯爷想如何?将我绑了,连同这些东西,一起送到高崇焕或者陛下面前,换取侯府平安?”晏菡茱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讽笑,“侯爷觉得,高崇焕会相信侯府毫不知情吗?陛下会相信靖安侯府只是‘偶然’发现了这些‘逆证’吗?恐怕到时,献上这些东西的那一刻,就是侯府灭门之时!他们只会认为这是侯府为了自保,抛出的替罪羊和障眼法!参与构陷者,最怕的就是真相大白!他们宁可错杀,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丝隐患!”

她的话,像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沈文渊和沈钧钰的心底。

书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晏菡茱的话,残酷,却直指核心。卷入这种泼天大案,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本身就是取死之道。无论毁证还是上交,似乎都逃不过一个死局。

沈钧钰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暴跳。他死死盯着晏菡茱,这个突然变得无比陌生又带来灭顶之灾的女人,恨意和一种被逼入绝境的暴戾在胸中交织翻腾。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几乎要将人压垮时——

“砰!砰!砰!”

沉重而急促的拍门声,如同丧钟般在寂静的深夜里骤然响起。

力道之大,震得整个书房的门框都在嗡嗡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强行破开!

紧接着,管家沈忠惊惶失措、带着哭腔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充满了绝望的颤抖:

“侯爷!世子爷!大事不好了!府…府邸被围了!外面全是…全是禁军!火把通明,刀甲鲜明!高…高副统领亲自带人来的!说奉旨查抄逆党!让…让府中所有人等,立刻出去受绑!否则就要…就要强攻了!”

第285章 高崇焕

“奉旨查抄逆党”六个字,如同惊雷,在书房内三人耳边炸响。

沈文渊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灰败。沈钧钰瞳孔骤缩,猛地看向书案上的信件玉佩和地上的断剑,又猛地看向脸色同样煞白却似乎早有预料的晏菡茱。

高崇焕。竟然来得这么快?

寒意,比冰鉴最深处的玄冰还要刺骨,瞬间席卷了每个人的四肢百骸。

完了。

沈文渊身体晃了晃,脸色灰败如死人,猛地扶住书案才没倒下。

沈钧钰瞳孔缩成针尖,目光如电般扫过书案上的信件玉佩、地上的断剑,最后死死钉在晏菡茱那张同样惨白却异常平静的脸上。

书房内死寂一片,连呼吸声都压得极低,只有门外沈忠压抑的呜咽和远处隐隐传来的甲胄碰撞声、火把燃烧的噼啪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像索命的鼓点。

“逆党…他说逆党…”沈文渊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发抖,“他怎么会…怎么会知道…”

“他知道。他一定知道东西在这里。”沈钧钰猛地低吼出声,眼中血丝迸现,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孤狼,“晏菡茱。是你。是你引来的。你早就暴露了。”

晏菡茱抬起眼,脖颈上的青紫指痕触目惊心。

她看着暴怒的沈钧钰,眼神里没有辩解,只有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或许吧。但高崇焕既然敢直接围府,奉旨查抄,说明他手中必有‘证据’,足以栽赃侯府的‘证据’。他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