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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三品大员,执掌兵部要务!

“传许宬!”景仁帝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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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朔立刻领命,将手中信件小心放回御案,疾步退出殿外传旨。

景仁帝的目光转向沈钧钰,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沈卿,继续念。”

沈钧钰躬身领旨,走到御案前,拿起剩下未读的信件。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无波,但指尖的微颤和那无法完全压抑的、略微波动的声线,依旧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每读出一行字,都像是在揭开一层血淋淋的疮疤——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竟如此胆大妄为,其心可诛!其行当灭九族!

景仁帝面容沉静如水,听着沈钧钰一字一句地念诵。对于这些大臣的背叛,他心中并无多少意外与愤怒,只有冰冷的算计与杀意。或为从龙之功,或为利诱威逼,皆是成王败寇下的选择。既已败露,便只有一条路可走——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唯一能真正撕裂他心防的,只有“太后”二字。

早年丧母,孤苦无依之时,是这位太后给了他庇护与提携。那份孺慕之情与感激之心,他从未作假。原来,那份“慈爱”背后,竟是如此不堪的算计!当年并非不想扶宣王登基,而是宣王年幼,即便登位也难掌权柄,所以才选择了他这个“傀儡”……这份彻头彻尾的欺骗与利用,这份至亲的背叛,才是真正将利刃捅进他心窝的剧毒!死不足惜!万死难赎其罪!

沈钧钰读完最后一封信,将信纸轻轻放回御案,垂首肃立一旁,不再言语。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殿外,许宬步履匆匆而来。

他昨夜接到密报,率金林卫精锐火速赶往太白楼,却终究迟了半个时辰。郑源如同人间蒸发,踪影全无。许宬下令全城秘密搜捕,一夜未眠,却毫无头绪,正焦头烂额之际,忽闻陛下急召,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飞奔入宫。

踏入御书房,见沈钧钰也在,许宬心中掠过一丝诧异,但面上不显,恭敬行礼:“微臣许宬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急召,有何旨意?”

景仁帝目光沉沉,如同寒潭深渊,指了指御案上那一摞信件,声音听不出喜怒:“自己看。”

许宬心头一凛,依言上前。他拿起信件,一目十行,飞速扫过。越看,他脸上的血色褪得越快,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握着信纸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泛白。震惊、难以置信、继而化为沉甸甸的惊骇与凝重!这……竟是通敌叛国的铁证!牵连之广,位分之高,令人胆寒!

他猛地抬头看向沈钧钰,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金林卫统领特有的警觉:“沈世子!这些信件……从何而来?”此事关系重大,来源必须绝对可靠!

沈钧钰神色坦然,拱手道:“回许统领,昨日下官奉旨恭送太子殿下回宫后,见天色尚早,便与内子一同前往茶楼,欲品茗赏览落日余晖。登高望远,霞光万丈,下官一时兴起,吟诵拙作一首。诗成未几,便听得隔壁雅间传来郑源郑兄的声音。”

他顿了顿,清晰叙述:“郑兄认出是下官后,言道情况万分紧急,已等不及与金林卫的接头之人。遂将一个包裹自窗隙抛入下官雅间,包裹内正是这些信件与一枚玉佩。郑兄托付下官务必将此物火速面呈陛下,随后便匆匆离去,不知所踪。”

许宬闻言,眼神复杂地看了沈钧钰一眼,语带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世子与夫人……当真是好雅兴。”在这风云诡谲之时,竟还有此闲情逸致。

沈钧钰眉头微蹙,正色道:“许统领,此刻非是论下官雅兴之时!当务之急,是陛下如何圣裁?如何缉拿这些包藏祸心、图谋不轨的逆贼?刻不容缓!”

他语气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再者,郑兄冒险传递此等绝密,处境必然凶险万分!许统领执掌金林卫,侦缉四方,务必尽快查明郑兄下落,设法营救!绝不能让此等忠勇义士,因功殒命,寒了天下人之心!”

一股滚烫的热意猛地窜上许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