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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需之物全部送达。

众多人纷纷前来向老夫人、苏氏以及晏菡茱行跪拜之礼,以示感激。

沈钧钰眼看着药材的价格一路飙升,从同僚那里得到了消息。

农司,一向被视为清廉的官署。

一位同僚为了给女儿配药,耗尽了一个月的薪俸。

众人手头都不宽裕,无人能借钱给他。

最后,还是沈钧钰伸出了援手,借出了二十两银两给同僚,以解其女儿的燃眉之急。

归家之后,沈钧钰的心情如同蒙上了一层阴霾,沉重而郁闷。

晚餐时分,他与晏菡茱提及了这件心事。

晏菡茱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她轻声问道:“世子,您可曾记得我先前大批量收购的那些药材?”

沈钧钰顿时愣住,依稀记得晏菡茱确实提起过此事。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不禁一沉,将手轻轻覆在晏菡茱的手上,“菡茱,这生意咱们不做也罢。药价飙升,虽然能赚取巨额银两,但毕竟违背了天理。”

沈钧钰生性正直,他认为君子爱财,应取之有度。

晏菡茱轻轻一笑,她深知这一点与纪胤礼大相径庭。

纪胤礼在外豪放不羁,视金钱如无物,但在背后,为了财富和权势,他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若非晏菡茱及时阻止,纪胤礼甚至敢指使士兵伪装成土匪进行抢劫。

沈钧钰平时沉默寡言,清高孤傲,但内心却充满了悲悯之情。

他无法忍受苦难和不公,不愿口出恶言,于是选择以诗抒怀。

这也是晏菡茱时常为沈钧钰担忧的原因,若是不追究还好,一旦追究起来,那些诗句便可能被视为反叛之言。

晏菡茱轻轻点头,“这生意确实不宜继续,毕竟有损理。但我也不能让本金白白损失,那么,这些药材该卖给谁呢?”

沈钧钰沉思了片刻,提议道:“不如卖给药商,他们对于金钱的追逐是永不满足的。我们不再经营药材生意,突然出售药品,确实会有许多不便。”

晏菡茱思索片刻,提议道:“或许我们可以向父亲请教,他必定有其独到之策。”

沈钧钰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不错,父亲定有高见。”

夫妻二人携手前往正院,靖安侯恰好在此。

今天是月圆之夜,他按例在正妻这边过夜。

然而,靖安侯最近心情烦躁不安,对于外界发生的涝灾,他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骤然间,沈钧钰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靖安侯蓦地一愣,眉头紧蹙,“菡茱,我不探究你手中药材的来源,但切记,这些药材你一厘一毫都不准外卖。”

晏菡茱闻言,面色瞬间凝重,声音略显颤抖,“父亲,即便是成本价,也无法出售吗?”

靖安侯目光深沉,声音低沉而严肃,“不止端王密切监视着我们家的每一个动作,连陛下也在暗中留意。在这灾荒之年,若我们囤积居奇,必然会引起皇上的不悦。”

“皇上心胸狭窄,记仇之深。若我们此时借机谋利,日后定会遭到靖安侯府的报复。我明白这些药材是你私藏的财源,我愿意弥补你的损失,你只需告诉我药材藏匿之处,我将如实上报陛下。”

面对公公的坚决态度,晏菡茱微微颔首,“这枚对牌,你拿去,派人前往吉祥货栈,找到廖吉祥,他将会引领你提取所有药材。”

靖安侯接过对牌,星夜兼程,火速将它交到了许宸的手中。

京畿地区正遭受涝灾的侵袭,一旦疫病蔓延,整个京城都将岌岌可危!

许宸深夜进宫,向景仁帝奏报详情。

景仁帝闻言,立刻命令许宸携带对牌,赶往吉祥货栈。

当许宸目睹了堆积如山的药材,心中的紧张终于缓解,他迅速将药材分装,第二天一早,那些原本无药可卖的药铺被紧急征用,以最初的半价出售药品。

此时,晏芙蕖还在梦境中徜徉,她以为昨天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