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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了,他发现起火就把他家男人叫醒,他家缸里的水都给烧火时烧干了,两人慌忙跑出去扛了扁担水桶去打水救火。”

“那会儿起火范围还不大,他们以为还控制得住。但那阵子正好没什么雨水,干燥得很,房顶还有茅草,屋墙上挂了干苞米辣椒,窗户上还有冬天时贴上的没撕干净的桐油纸,火势烧得很快,两家房子又紧挨着,等他们回来时,已经烧穿了我们两家之间的隔断墙。”

“我是被我娘叫醒的,那会儿屋里都是浓烟,已经看不大清人了,我记得她一边咳嗽一边大声喊我,推着我让我赶紧跑,我慌乱地往出跑时,看见我爹正从水缸舀水想要灭火,他是舍不得这个一点点攒起来的家。”

“再后来,我就听见爹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后背被我娘使劲推了一下,我一个踉跄跑出去几步,然后就是轰隆一声,我只觉得腿上剧痛,痛得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过来时,他们都死了,”简如摸摸自己的脸,“我也成这样了。”

李青兰眼圈红了,她伸手握住简如的手。

简如冲她笑了笑,抬眼看向门口,二公子正站在那里,手里端着盛了水果的盘子,眼睛里都是心疼地看着他。

李青兰又是难过又是生气道:“你家邻居那两人怎么样了?”

简如说:“他们人都好好的,但是家烧没了,什么都没剩。我醒来后,他们给我跪下磕头,磕完就离开村子,再没回来,后来村里人在外面碰见过他们,说是过的很艰难。”

闻言,李青兰深深叹了口气。

她告辞离开后,屋里就剩下夫夫两人。

二公子没说什么,只是走到简如身边,把他抱在怀里,像哄孩子那样拍抚他的背。

这些事简如跟他讲过,但从没说得这么详细。

简如不爱和人说这些,要不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和人提。

伤心的事都留到过去,他得往前看。

两人抱了一阵,二公子说:“你最近养伤我怕你难过,就没跟你提,大姐前阵子开始张罗父亲忌日的事,我央她帮忙,给岳父母也一起准备了。过几天你就能出门,到日子我陪你回去。”

简如点点头,说:“好。”

……

李青兰从小院里出来,径直回了前院自己屋。

她进门时,见丈夫正站在桌案前翻找东西。

李青兰脱了外衫洗手,扭头问道:“才中午你怎么就回来了?”

锦丰说:“昨天做的药膏好像落家了,”他眼睛一亮,找到那罐药膏拿了起来。

李青兰说:“回都回来了,吃完饭再去吧。”

锦丰背对着她专心看那药膏,说:“也好。”

说着,李青兰就要去大厨房取饭,临出门却想起简如的话来,顿时停住脚步。

她说:“锦丰,我刚进来有些热,想消消汗,你去取饭吧。”

锦丰放下药膏,回头看了她一眼,说:“行,你先歇着,我去取。”

说着,他就出门去,李青兰嘴角抿了抿,坐在桌边等着。

不大会儿,锦丰就端着食盒回来,李青兰起身跟他一起把饭菜都拿出来摆好。

两人吃饭时,李青兰停了筷子,说:“我想吃炒鸡蛋。”

锦丰低头看了眼手边那盘炒鸡蛋,用筷子分出一大块来,夹到她碗里,说:“天热吃不下肉,多吃鸡蛋对养身也好,回头我跟娘说说,让厨房多做鸡蛋。”

李青兰“嗯”了一声。

两人吃完饭,收拾好,李青兰说:“你去洗碗行吗?”

锦丰把长袍大袖的外衫脱下来,说:“行,外面热就别出去了,你在屋里来回走走,消消食就躺下睡会。”

锦丰去外屋刷碗去了,李青兰在屋里溜达一会,就去门口看他。

锦丰低着头,只能看见侧脸。他长得像李老夫人,没小弟那么俊美,但也是高大俊朗的。

当年父亲说给她说了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