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上了一点毒虫死后喷溅出的剧毒分泌液。
战争尾声,小股虫潮去而复返。队友们勉力带着伤员突出重围,然而毒素发作得太快,等众人带着舒辞离开战场,却已经错过最佳抢救时间,一切都回天乏术。
彼时在场的人不少,按理说整个过程并不存在遗漏之处,每个环节皆有目击者。
但如今听齐鸢的意思,舒辞女士的死因明显还有隐情。
舒琼的心一点点下沉。
那么多年过来,她能接受母亲因为自己的事业、为了联盟的未来而牺牲,却完全无法接收对方因为一些上不得台面老鼠臭虫的阴私手段而死亡。
那些躲在幕后的联盟蠹虫,明明连被舒辞女士踩在脚下都不配,凭什么事到如今还能悠然置身事外暗中享乐?
凭什么?
就凭有其它人为他们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保卫人类家园?
舒琼垂着头看向自己鞋尖,路灯从头顶照下,将她的脸庞拢入更深的黑暗。
五指不自觉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
齐鸢看着舒琼沉默如爆发前酝酿的火山,拿不准自己说出这些话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看向颜向玉,看见后者对自己无声摇头。
不知过了多久,舒琼垂在腿侧的手被人握住。
“事情已经有实质进展,我们会挖掘出所有真相的,”颜向玉的声音很轻,但咬字清晰有力,“一定。”
舒琼深深吐出一口气,终于抬起脸,眼眶泛着一点红。
颜向玉极富耐心地一点点掰开对方攥紧的拳头,舒琼的掌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压出了几个月牙状的血印。
颜向玉微微蹙眉,将其虚拢在自己手中:“你不是一个人,小琼。”-
今晚注定不是安宁夜。
麋鹿酒庄通宵灯明,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工作。
舒琼的袖珍枪已经交给相应人士,她和颜向玉便无需留在酒庄。
回到舒宅时夜色已深,但姥姥张明枝还没睡。
“小琼回来了?”张明枝揉了揉额角,拾级而下。
舒琼正要带着颜向玉回自己房间,脚步不由微滞。
张明枝微妙地看了眼颜向玉,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而对舒琼道:“小琼,有件事姥姥仔细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告诉你。”
舒琼的神情复归严肃,静静等待着。
张明枝将视线移向颜向玉,后者见状主动对舒琼一笑:“我先回房间,你和姥姥聊。”
说罢,颜向玉径自离开,留舒琼和张明枝一起朝无人的一楼走去。
祖孙俩其实许久没有这样单独相处过了,舒琼有些走神地跟着对方在沙发上坐下。
“最近家里出了不少事,敏敏她是小辈中最适合接手家业的一个。现在这番情景,我和你大姨都乐见其成,但是你呢小琼?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姥姥心里都明白,一直以来舒家都亏待了你和你妈,如果你有什么不满的,一定要跟说。”
张明枝拉过舒琼的手,推心置腹如寻常人家的亲切长辈。
舒琼一听便知对方的意思:“姥姥,你知道的,我跟我妈都不是经营公司的料子。我志不在此,表姐有能力有野心,如今得到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至于别的,衣食住行我都不缺。”
她不是一个物欲强烈的人,而按照目前情况来看,只要她保持良好的发展,势必能从军大毕业后进入军部并出人头地。
舒琼对自己的未来有足够的自信,她想要的一切,都会自己争取得到。
张明枝露出欣慰的笑:“姥姥知道你自小就是有主见的好孩子。你跟敏敏不论做出什么选择我都很放心……只一点,小琼,你千万不要因为最近的事而觉得敏敏是个冷血、不顾情义的人。”
舒琼摇头:“您说的是,她对表哥做的那些事吗?我不会因此对她有不好的看法。”
假使齐鸢说的内容得到证实,她甚至犹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