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喝了一口,放下,看向胡濙,“上次没和胡侍郎交谈,今日倒想说一句,你找了贫僧十多年,如今终于解除了这禁锢。”
胡濙沉默不语。
这个阶层的谈话,他最好是保持沉默,毕竟他没镇西公的底气,敢和这位爷相对而坐,用对等的态度聊天。
朱瞻基没有喝茶。
华藏寺准备的茶,他可不敢喝。
道:“二伯,你写给皇爷爷的信我也看了,其实二伯心里应该清楚,如果不是皇爷爷仁慈,我根本不用来华藏寺,我只需要将大军调过来,将追随你的人杀个干净,然后再一把火烧了华藏寺即可,或者可以掩饰一下,将宁德境内所有是寺庙烧毁,屠戮所有的僧人,那么后人就很难从这里面找到关于二伯的事情了。”
朱允炆颔首,“果然不仅相貌像四叔,性情也像。”
朱瞻基笑了笑。
他忽然有了底气,因为他想起来了,二伯在写给爷爷的那封信中,是想求爷爷放过追随他的一万多忠义之士及其家眷。
这就是自己的筹码。
朱允炆沉默了一阵,“所以,你是想让贫僧自戕,如此来保护那一万多忠义之士吗,可贫僧如何相信你会这么做呢?”
我若自戕,你再杀了那一万多忠义之士,我们也只有徒呼奈何。
朱瞻基略有犹豫,还是强势的道:“二伯,这事上侄儿觉得你没有多少选择可言,至少这样你还保留着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