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撤不动!”现在的情况,屠姑射还是有着清醒的认识的。目前,战场的格局,在呼揭人眼里,是无比诡异的。一方面,他们在鶄泽的西南与东北,对乌恒人展开了围攻。就像两个拳头,左右开弓,不停的揍着那些可怜的乌恒人。每一次进攻,都能取得进展。因为,乌恒人需要防御的地方实在太多。到处都是破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他们有数万人,数十万的牲畜群。这么多的人和牲畜,就必然需要一块足够大的牧场来安置并获得足够的生存空间。所以,在实际上,乌恒人只能沿着鶄泽一带,环绕出一个数十里的营地。而呼揭骑兵,却可以集中力量,对某几个薄弱点,发起攻击。只要有一点没有防御到位,呼揭骑兵就能突破当地的防御,杀进被牲畜、妇孺拥挤的营盘里。毫不费力的将这些惊恐的妇孺与牛羊俘获。然后在乌恒骑兵主力赶来前,大摇大摆的撤退。只留下一地鸡毛。这也是引弓之民对付他们的敌人时,惯用的招数。一点一滴的放血,一步步将敌人推入绝望的深渊。让他们在恐惧之中,陷入崩溃。这样,当最后的总攻发起时,敌人将没有组织抵抗的信心。他们只会匍匐在地,将他们的脑袋趴在地上,亲吻着征服者的靴子。哪怕屠刀架到脖子上,也只会闭目等死,而不敢反抗。这种招数,呼揭人自然熟练无比。他们在金山和西域,用过了无数次。屡试不爽。但在另一方面,因为昨日发现了汉军的斥候的缘故。使得屠姑射不得不放缓了对鶄泽的攻势。更不得不,调集兵力,去驱赶靠近的汉军斥候,以免自己被别人看了个底朝天。同时,为了方便汉军突袭,他不得不集中一部分兵力,留做预备队。这无疑使得鶄泽的乌恒人的压力减缓,得到了些喘息的机会。就在今天早上,他们甚至组织了一次反击,夺回了几个被呼揭人摧毁的前沿阵地,重建了篱笆。“继续进攻?”一个年轻贵族疑惑不解:“若我们继续投入进攻,万一汉人突袭呢?”“急什么?”屠姑射笑着道:“斥候报告,汉朝的玄甲军,距离我们几乎有两百里……”“至于盐泽的轻骑,更是起码有三百里!”“这么远的路程,就算突袭,也要一天!”“更何况,跑了这么远,马匹肯定需要修整!哪怕他们一人双马,也是如此!”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常识。在当代,无论什么牛逼的良马。在长时间奔袭后,其马蹄都会严重磨损。需要等待起码一天的时间,让被磨损掉的马蹄重新长回来。不然,被马蹄包裹的筋骨一旦受伤,战马就等于报废。所以,哪怕是汉军惯用一人双马,轮流换乘,以节省马力的策略,也只是节省了马的力气。为了保护战马,该修整还是要修整。不是谁都能和那个不能提名字的骠骑将军一样,总是能在自己的战马死光前,顺利的找到一个匈奴人的牧场,让全军全部换上新的战马——即使是那个男人复生,他也无法再重现当年的战术了。因为,匈奴人早就学乖了。一旦开战,所有妇孺、辎重和牲畜,全部后移。将他们严严实实的保护起来,再不给汉军轻易获得补充的机会。必要时,匈奴人宁肯自己烧掉所有辎重、杀掉所有牲畜。也不会留给汉朝骑兵!所以,屠姑射是毫不担心的。只要汉军一动,他马上就能反应。而汉军骑兵从出发,到能够威胁到呼揭骑兵,这中间起码有三天时间的空窗期。有这三天时间,屠姑射自信,应该是可以解决掉鶄泽的乌恒人。至少可以使他们失去作战能力。这样,就算汉军来了。他也有从容撤退的资本。不然,真要拖下去,等汉军杀来,鶄泽的乌恒人若还有余力,那他的骑兵起码得留下一半在这幕南。更可怕的是,恐怕就连所得的缴获,也要丢掉大半!而这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接受的!于是,从下午开始,呼揭骑兵猛然加大了对鶄泽的攻击力度。一时间,呼奢部压力倍增,损失惨重。只是一个下午,就有数百名骑兵战死,上千的妇孺被掳走。成千上万的牲畜成为了呼揭人的战利品。甚至,就连晚上,呼揭骑兵也没有放弃攻击。他们借着夜色,继续猛攻,不断杀入鶄泽,甚至突入呼奢部的腹心。到第二天凌晨时分,呼奢部在事实上,已经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其常备的骑兵,有超过一半,失去了作战力。剩下的,也都是疲惫不堪。在精神上,更是受到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