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对一团白色的雾气没什么恐惧可言,她好奇地抬手去戳弄两下, 手指便轻易地陷入气团内,再拿出来时上面沾着一层湿漉漉的水珠。
顾凛抿抿唇,控诉道,“你吸走了崽的阳气,让崽离化为人形更远一步。”
谢棠满脸问号,“啊?她这么脆弱吗?”
“婴儿都很脆弱。”顾凛将那团毫无反应的白雾放回自己的腹腔内,再将白骨爪子搭在她的腰线处, “为了补偿她,你要给她更多的阳气滋养。”
谢棠:“?”
碰瓷!这分明就是在碰瓷!
她怀疑顾凛就是为这盘醋包的饺子!
见她沉默不语,顾凛温声催促,“快点睡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好好好,敢道德绑架,就要付出代价。
谢棠当天把他翻来覆去地折腾,哪怕他喊停,她也不曾松懈,谁知道这是否又是香小子编剧的一环?
后面他双手在床单上划来划去,像是在陆地仰泳,试图将自己游走。
但谢棠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按住泪流满面的他继续补阳气。
鬼物不存在肾虚而亡的可能性。
谢棠阳气充足得很,属于活人的元气充盈着恶鬼的灵体,甚至多到不受他控制地以液体的方式向外四溢。
吃饱很舒服,但吃太饱就是遭罪了。
顾凛哭着说出很糟糕的台词,“不行,太多了,孩子跟我都吃不下。”
谢棠:“?”
阳气而已。
他俩是女人跟男鬼,又不是什么女alpha跟男omega,这有什么吃不下的?
谢棠觉得这可能又是他演出中精心设计的小插曲,她也没理他,他越是抗拒,她越是姿态强硬地给他补阳气。
那天的床铺又被顾凛弄得乱七八糟。
补阳结束,身上红痕遍布的顾凛表情呆滞地躺在湿漉漉的床铺上,如同一具被糟蹋得不轻的破布娃娃。
谢棠坐在床边喝了一杯事后冰镇小饮料,随手拍拍他的胳膊,“起来去洗澡了。”
顾凛没有焦距的眼神先是上移到她脸上,再下移到她掌心内装着红色饮料的玻璃杯里。
他目光一凝,抬手无力地环抱自己的身体,“大王,我真的不行了……”
谢棠:“……”
没用的东西。
闹着要补阳气的是他,半途而废的也是他。
谢棠眯着眼睛瞧他,“你以前没有这么菜的。”
以前能坚持到洗澡结束还要缠着她贴贴呢。
顾凛抬手擦拭自己眼角的泪痕,“你以前也没有这样强。”
老天奶,自从谢棠开始跟他厮混,她的身体素质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他现在真的有点遭架不住。
他哭了,不是装的。
但谢棠觉得他是装的。
她握着他的脚踝,以拖尸体的方式将他往浴室里拖行。
哪怕顾凛变出锋利的指甲抓挠地板也无法抵抗被继续恶补阳气的命运。
狼来了的故事在他身上真实上演。
因着他以前装模作样次数太多,这次哪怕是他真的不行了,谢棠也认为是他勾引雌鹰的小巧思。
顾凛自认不是什么喜欢用液体标记领地的低级犬科动物。
但是那一天床跟浴室都遭了他的毒手,而他本鬼则遭了谢棠的毒手。
谢棠觉得这事不能怪自己,顾凛全程在那里又哭又笑的,她分不清“救命”这俩字的真伪也是人之常情。
后来顾凛就以活人晕碳状在床上昏迷不醒。
谢棠将家里简单清洁一遍,喷了不少空气清新剂,又将床上用品统统换了一遍,这才回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她醒过来时,顾凛还毫无苏醒的迹象。
她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开门。
门外的年轻人陆昭野还在地上做倒头就睡状。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