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蛊虫合二为一,他就是半神的存在。
如果不是阿爷那里留有他骨肉做成的半身泥胎,那个杂种早就送他们爷俩去见祖宗了!
“传宗接代、传宗接代!您满脑子的传宗接代!我睡了那么多女人,却连半个娃娃都没有!我根本就生不出娃娃,这传宗接代的任务莫不如换做您亲自来!”
一把年纪的岜莱被孙子气得头晕目眩,只觉得自己的寿命又缩短了半截,“混账东西!我一个快80的老头子,你让我去传宗接代?你这是盼着你阿爷我早点死啊!”
这种家丑时刻还能被留在现场,说明这二位也没把祭司祖豹看作外人。
见老头被孙子气得像孙子,祖豹开口替老族长解释,“玄棘,你真是不懂你阿爷的一片苦心。”
“寨子每隔四年春浴节都要放一批孩子来这万虫窟,几十年里承受住万虫噬身还不死的孩子一只手数得过来,这些孩子中又只有一个玄蜃熬过了全套的挪移之术。”
“你阿爷要是不疼你,遭罪的可不是他而是你了。”
万虫窟是蝶族圣地,这后面还有一间极其隐蔽的内室,墙壁上用壁画记述着人类肉身向蝶神转化的秘术。
大祭司的一番话让玄棘冷静几分,他承认玄蜃由人变成半人半虫的过程确实是他此前难以想象的血腥残忍,但是那个杂种都能熬过去!自己为什么不行?
玄棘依旧不服气,“说不定是命中注定那次实验就是能成功,不用非要他玄蜃才行,旁的人比如我玄棘亲自上场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见孙子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岜莱的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对着那张俊脸就是狠扇一巴掌,“混账东西!以后不许你再提起这件事!连念头都不准有!”
玄蜃要是知道玄棘羡慕他的遭遇,怕是要笑出眼泪来。
他不介意将这份福气转移给他,但是玄棘必须用生来就有的来自全世界的偏爱作为交换。
玄蜃的竹楼电灯老旧,夜晚散发着昏黄的光线。
他坐在床铺上,玉也似的手指捏着一支唇膏把玩。
这里只有每月初一、十五才有月光,其余的夜里均是雾蒙蒙一片。
可是当他将这支唇膏对着灯泡高高举起,他却朦朦胧胧看见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月亮。
他余光瞄向花瓶里颜色依旧鲜艳的花束。
真好,等到它们快要枯萎的时候,谢棠又会来这里找他了。
真坏,它们为什么要活那么久呢?他们早些凋谢,她就能来送自己新的了。
夜色里,他起身走到屋外,将埋入地下的瓷罐挖出来。
当他掀开盖子时,里面的蛊虫只余下一只通体闪亮如锦缎的金蚕,正是之前被他寄予厚望的貌美如花者。
玄蜃伸过手去,这条金蚕便迫不及待地搭上他食指的指腹,一路蠕动到他的掌心里去,亲昵用头去蹭他的手指。
“太棒了,你可真不愧是我看好的宝贝,果然很有实力。”
他笑着用华丽的嗓音发出满意的喟叹,并眼睛眨也不眨地割破手指喂它灵血作为奖励,“好宝贝,多吃些。”
它是蛊鬼里最漂亮的那一只,他私心希望将它能活下来讨那位好色之徒的喜欢。
蚕不知道人在想着把它送出去的事,蚕还在闷头干饭。
这次的灵血味道跟之前都不同,以前只是淡淡的糯米香,这次它还能尝出来鸡枞跟见手青的味道。
看来人为了好好奖励它,特意改善了他们两个的伙食。
蛊虫与蛊师连心,它能明白饲主对自己的宠爱与赞许。
它越想越膨胀,于是没吃几口饭的它便迫不及待地将上半身直立起来彰显威风,示意自己完全经得起这份赞美。
然后它就被放入有十几只蛊虫的新罐子里了,掌心里那些还没被它吃干净的灵血也一起被洒进去了。
金蚕:?
不是?
小祖宗?你跟蚕难道不该在甜蜜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