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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有人。但走上一段路,就听得见一种声音。起初不太确定,直到从一家矮泥巴墙的人家路过,他们才确定了。

——有三户人家都在磨刀。

大半夜磨什么刀?贼眉鼠眼那个说:“该不会是想宰我们吧?哈,就凭他们这些弱鸡?”

其他人也是不屑地哼声,倒反天罡了属于是,他们还没向这群村民动手呢,他们倒想了?

村子里的屋舍不怎么隔音,又走过一家,就能听见里面的人在嘀咕。他们的耳力也不差,很快听清了里面说的话。

这是一对夫妻,妻子说明早村头就要杀猪,得早点去接猪血。

丈夫说急什么,村子家办喜事,听说要杀好几头呢,明儿不去,后天也有。

所以说,磨刀是为了明早杀猪的?

又路过一家,有几个孩子在院里玩耍打闹,他们听他们大人说村子要结亲,就闹着问新娘子长什么样啊,大人说了一句,美若天仙,孩子们更好奇了,闹着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仙子一样。

随后路过的人家,大多也是在说日常,以及村长家的喜事,一切都很正常。

五人的速度不快,宛如散步一样,一边走,一边听些墙角,试图了解到更多有用的信息。约摸过了十分钟,他们又听到有人磨刀。

“怎么还有?他们村子到底几个杀猪的?”

刀疤隐隐觉得有哪里奇怪,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只闷声继续走。但接着,他们又听见了两道磨刀声,远近方向,和他们最初时听到的一样。

“……”其他人也感觉到有点不对了。

又走了一段。

“当家的,明天可得早点,村头杀猪,那猪血咱得接一碗回来。”

“你急什么……”

又走过一段。

“哈哈哈你输你输了。”

“我才没有!哼”

“阿娘,弟弟耍赖!”

“好了好,玩累了没,都来喝口甜水吧?”

“阿娘阿娘,村长的新娘子长什么样啊?您见过吗?”

“见过呀,新娘啊,美若天仙呢。”

一滴冷汗从贼眉鼠眼的那个额头冒出来了,被夜风一吹,好似背上都发凉,他声音不稳:“怎,怎么回事?”

“我们好像在兜圈子?”

“屁!兜圈子最多地一样,怎么听见的声音都能一样?”

“那,那那我也不知道了。”

“刀哥……”

这下他们有点信刀疤说这里不对,得走的话了。

刀疤能说什么,他哪里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时从那坡上看,这村子顶多就十来户,他们走了十来分钟,按理说,老早就该走出去了,可现在还在村子里,而且听到的话还是重复的。

眼下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一行人继续走,但越走心绪越不宁。

第三次,第四次。路过同样的地方,听见同样的声音和对话。

汗打湿了后背,凉凉的,最终队伍最沉不住气的贼眉鼠眼第N次听见磨刀声,忍无可忍地踹开单薄的木门闯进了一栋屋舍。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闯进去的那栋建筑与周围的有些不同,它的门槛很高,是在村子的中心地带。

“磨磨磨,磨你大爷!给老子滚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

没有人,也没有刀和磨刀时。他进去看见的就是一排排的木头牌子,正对着大门。案台上香烛都燃着,里面全是香火的味道,熏人。

等刀疤等人跟着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的兄弟已经如同做了错事的小辈,老老实实地跪在木牌前,不住地磕头,嘴里念着知道错了。

他动作僵硬,神情却是扭曲的。他脸上的表情明晃晃地写着恐惧,眼神里充满了畏惧,就连身体也在不停颤抖。

其他人看不见,可他看见了,那每一块木牌上都是一个人脸,他们冷漠严肃地注视着他,周围也全都是“人”,他们正按着他的身体,一下一下地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