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都没有;你想哭,连眼泪都没有;你想抱怨,连可以抱怨的对象都没有;所以你不会再去想,不会再抱怨,只有当你睡着的时候所有乱七八糟的事件才会一股脑的、毫无章法的涌出来,挤得你所有的意识火灼般疼痛。
入葬那天下着小雨。
夏蕊宁看着殡葬员工将父母的骨灰盒置入小小的水泥墓碑下,听到身后的高帅和安筠在轻声啜泣。
可惜的是没有人能代替别人难过、伤心或者心死,这点很公平。
“夏小姐,可以封墓了吗?”殡葬职员问着。
夏蕊宁没有回答,目光空洞而茫然,像是怎么听也听不懂。殡葬职员便不再催促,他们见多了最后的生离死别,同情无用,有些事情只有等待时间抚平。
“蕊宁,让叔叔阿姨走吧。”安筠哽咽着扶住了蕊宁的肩膀,触手一片嶙峋。
“安筠,你看……”高帅却轻声打断,示意安筠看不远处正走过来的人。
那是一个极高大的年轻男人,样子和身材好看的像是直接从铜版杂志上剪下来的男模,却丝毫没有世俗脂粉气,神情间多了几分果断和凛冽。这样的男人当然是会让人过目不忘的,他们在西煌见过,是陆非弦。
他自己没有打伞,身后的凌雪亦步亦趋紧跟,并举了把纯黑伞,倒是帮他遮了大半雨丝。
夏蕊宁的视线也转到了陆非弦身上,一如即往的茫然。
陆非弦直接走到了夏蕊宁身旁,看了她一会儿,转身从凌雪手中接了伞,也没说什么话,理所当然的举到了夏蕊宁头顶而已,并从衣袋中拿出样东西,递到了夏蕊宁眼前。
是雪香簪。
“是一比一的比例完全按雪香簪仿制的,也做了旧,顶端也过了炭火,至少肉眼看上去是一模一样。”陆非弦简单明了的说完,放到夏蕊宁手里。
夏蕊宁看着簪子,沉默了好一会儿,转身弯下腰,将它放在了妈妈宁沫的骨灰盒上。
“封墓吧。”夏蕊宁轻声说了。
爸爸、妈妈,永别了。
九月,开学季。
安筠也好、高帅也好,都考上第一志愿填报的大学。
而夏蕊宁没有出现在任何一所学校的新生名单上。
在高帅离开江城的前一天,他终于接到了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里说了个地址,并说,是关于夏蕊宁的。高帅欣喜若狂,他和安筠已经找了夏蕊宁很久,甚至还报了警,警察却不受理,并告诉他们说夏小姐在离开之前已经做了报备。
高帅和安筠一起在约定时间到了约定地点,一辆黑色的车子在等着他们,开车的是他们见过的人:凌雪。
凌雪带着他们去了一个距离江城有三个小时车程的地方,那里安静而偏僻,环境非常好,依山傍水,高帅和安筠都没想到那里还建了个世外桃源一样的渡假村。进了渡假村,凌雪带着他们换乘了环保的电瓶车,直接去了夏蕊宁住的湖边小木屋。
那是一个套房,卧室、厨房、餐厅、客厅、卫生间、书房,一应俱全。想自己做饭也可以,打电话叫疗养院送餐也可以。或许应该用“优渥”来形容这里的条件吧?可高帅却完全无法高兴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形如枯槁的夏蕊宁。
高帅永远忘不了自己当时的心情:心如刀绞。
那是他明恋暗恋了多年的、唯一的女孩,那是永远灿如夏花的女孩,而现在穿着棉布睡衣蜷缩在宽大的床上,没有睡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只是看着天花板。她睡衣的袖子经过特制、是没有可以让双手伸出来的袖口的。
换句话说,她和被绑着没什么区别。而当她看到高帅和安筠的时候,总算露出一丝笑容,甚至哑着嗓子让他们进来。安筠立刻冲了进去,高帅却没有,他仍旧站在窗外,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她的手只要伸出来就会抠木条,指甲受伤很严重,这里的医生一直帮她做心理治疗,她说她抠木条是想做一根簪子,雕着雪香花的,送给她妈妈。”说话的是陆非弦,他也在,平静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