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身边,静观其变。第二日,我传信给苗疆的檀瑶,让她帮忙去找昙鸾,问一些晏伶的信息。”
谢清徵:“是了,昙鸾比正道的人更熟悉晏伶。正道上的人,只知她是十方域的少主,是尊主的独生女。”
莫绛雪嗯了一声:“昙鸾不愿意说,我后来又传信几次,没有收到回信。直到前两天,檀瑶才传音告知我说,她去套了昙鸾的话——晏伶的右臂上,有七颗呈北斗七星状排列的红痔胎记,很是特别。我掀起那个女孩的胳膊看了,确实有七颗痣。”
谢清徵不解:“既然认出了她的身份,为什么不将她拘禁起来?”
莫绛雪:“因为她确确实实不记得自己‘晏伶’的身份,只觉得自己是一个名为玲’的散修。我将她放在自己身边,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她绝无可能是十方域尊主的女儿,她非人非仙非妖非魔,身上有灵修的清炁,似乎和正道关系匪浅。”
北斗七星状的胎记……
谢清徵若有所思:“她之前攻入我们璇玑门的时候,我也发现她身上没有寻常邪修的浊气。”
莫绛雪道:“我趁她不备时,附过她的身,探查了她的记忆,她确实有玲’这个身份的记忆。阿玲的父母是一对寻常散修,江南姑苏人士,她们一家三口经常一起外出除祟,有一次除祟时,不小心被魔教的人捉了去,炼化成了毒尸。”
谢清徵猜测:“那会不会是晏伶夺舍了阿玲?不对——”没等莫绛雪开口,她就摇头否认了这个猜测,“若是夺舍,师尊你探查到的应该是晏伶魂魄的记忆,而非阿玲。”
莫绛雪点头:“正是如此,所以之前不便和旁人提及我的猜疑,而且,她的心性也和晏伶大相径庭。她身体好一些之后,就一直跟在我的身边,随我一块治病救人,任劳任怨,她还会抽空去给那些百姓做吃的,安抚他们别害怕,业火城里的人都很喜欢她。我若不是猜疑她的身份和动机,也会认为她是一个活泼伶俐的小女孩。”
孩童总是容易令人降低警惕心。
谢清徵来回踱步,沉思片刻,道:“师尊,也许她和我一样,身体里本就有两个魂魄,一个是‘晏伶’的,一个是玲’的,从前是那个晏伶占据身体的主导权,如今换阿玲的魂魄觉醒。”
莫绛雪点头:“我也是这般猜测。且晏伶的魂魄非同寻常,并非是人的魂魄,所以能够幻化成不同的形体。”
谢清徵:“晏伶说不定还在那具躯体内藏着。师尊,不管她是什么来头,和正道有什么关系,总之,我不放心将她留在你的身边,你还要看顾治疗伤患,难免有疏漏,不如我带去谢宗主身边。让谢宗主去调查她。”
莫绛雪道:“嗯,我本打算亲自将她送过去,正好你来了,明天带她去吧。”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轻飘飘的笑声。
谢清徵脸色顿变:“谁?!”
莫绛雪脸色一凛,拂袖一挥,大门敞开,门外一道黑影闪过。
那根本不是人该有的速度!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连忙追了出去。
穿过几条长街,一片片棚屋,谢清徵心如擂鼓,追了一阵,她看到两根黑色石柱,石柱上贴满红红黄黄的符箓——炼尸坛。
御剑掠过石阶,谢清徵看见了底下几百个贴着符箓的铁牢笼。
这里的牢笼变得空荡荡,三个多月过去,那些毒尸或多或少都已恢复了神志,被安置在街头的棚屋中,炼尸池里的血水也已被清理干净。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炼尸池中,捂着脑袋,身体蜷缩在一起,嘴里发出阵阵呻.吟,似是极为痛苦。
二人落地,莫绛雪翻琴在手,谢清徵持剑,警惕地望着池中的女孩,没有靠近。
莫绛雪冷冷道:“阿玲,刚才是你站在屋外听我们说话吗?”
密室设有结界,寻常人根本无法轻易靠近,若非修为在她们两人之上,就算靠近,也会被她们发觉。
可是,刚才,她们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