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耀目,从容不迫地安排处理善后事宜。
天权山庄大摆庆功宴——当然,也是在谢幽客的安排下。
宴席上,谢清徵没有看见天权山庄的云猗,也没有看见风澜和青萝,甚至云氏一族幸存的长辈也未出席。
整个天权山庄似乎只剩下云氏的小辈,还有一些中低级的外姓修士。
谢清徵忍不住猜想:“云庄主到底是在疗伤?还是真的被谢宗主囚禁起来了?”
长幼不同席,席上,她和璇玑门的师姐们一桌,莫绛雪与萧忘情、谢幽客她们一桌。
人多眼杂,她也不方便去过去问师尊,只好将疑问憋在心底。
师尊答应了云猗要把姒梨的魂魄从幻境里拉出来,总归,她们是要去找云庄主的。
遭此一劫,云庄主或许不想见到这么多的人。谁都不愿意把狼狈的一面展示在众人面前。风澜和青萝也许在她身边陪着她。
谢清徵想得出神,闵鹤忽然举杯送到她面前:“小师妹,坐‘小孩桌’了就不要总盯着大人那边,来,咱们碰一杯!”
谢清徵脑袋稍稍后仰:“师姐,这酒辣不辣?”
闵鹤:“不辣不辣,你喝一口就知道了!”
谢清徵:“我不信,你们总耍我!”
闵鹤嬉笑着把酒送到她唇边:“真的真的!信我,糯米酒,是甜的!”
谢清徵尝试着咂摸了两口,果然是甜丝丝的,一点也没有辛辣呛鼻的味道。
不由多喝了几杯。
她听到很多人去恭维谢幽客,也有其他门派的小辈过来,客气客气地恭维她。
什么“清雅温煦”
“心境不俗,品貌端庄”
“假以时日,必为玄门楷模,正道之光”。
不知是糯米酒喝多了,还是恭维的话听多了,谢清徵有些脸红,心中还有些飘。
但经历了这么多,她心智也成熟了不少,转念想想,便想明白了,那些人大概是看在她是“云韶流霜”首徒的份上,才捡那些好听的话说。
喝着喝着,她迷迷茫茫地去看莫绛雪,莫绛雪恰好也在看她,见她脸色绯红、目光有些失了焦距,传音道:“装醉。”
她想也没想,听话地“扑通”一声,趴在桌上,闭上了眼睛。
同席的师姐们笑成一片:“小师妹的酒量一点也没长进!”
“闵鹤师姐你又哄她了!那酒虽甜,喝起来比烈酒还要醉人!”
萧忘情听闻动静,看向她们,含笑道:“徵儿酒量虽浅,酒品倒是十分不错。你们这些做师姐的,还不带师妹去厢房休息?”
“我带她去吧。”莫绛雪起身离席。
谢清徵三分醉意七分清醒,心想:“你肯定就是嫌这里人太多了,不想在这儿待着了,才让我装醉……”
众目睽睽之下,莫绛雪将她打横抱起。
冷香袭人。
那是师尊身上特有的气息,清新淡雅,又似雪后的梅林,带着一丝凉意,却意外地让人感到安心。
这抹香气悄然侵入感,与残留的酒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
又是这种熟悉的微妙感……
谢清徵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心脏在胸膛内剧烈地起伏着。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试图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抛诸脑后。
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心中那份的悸动。
脸颊轻轻摩擦过胸前的衣物,冰凉而顺滑的触感,轻拂过肌肤,带来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战栗。她闭着眼睛,默默品尝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昵。
从大厅回了厢房。
莫绛雪将她轻轻放到床上,轻声道:“还装?”
谢清徵这才睁开眼,微微笑了一笑:“师尊,你看多我听你的话,你不开口说停,我就一直装下去。”
莫绛雪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道:“明日我们带云猗回璇玑门一趟,我需要和疏雪借一下天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