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饶,你死我活了呀。”
“我晓得。”
重事压着,饭倒也没少吃一口,章晗玉慢条斯理喝尽最后一口羹汤。
“想要对面少个人,倒也不一定非得是他家弟弟。”
“来而不往非礼也。先礼后兵罢。”她随手扯下一张便笺写下几个字,吩咐下去:
“惊春,晚上悄悄出趟门,替我送封信去凌府。”
***
凌凤池在国丧期间受了风寒,原本喝汤药早早地睡下,却被章府半夜送来的密信惊动,内室重新掌灯。
暖黄的烛光跳动,他只披一件单袍坐在长桌后,修眉长目笼罩于阴影中,看不清神色。
章府所谓的密信里只有一张薄纸,摊开在灯下。
看熟了的一笔清隽行草,笔意洒落,显然写得随意。寥寥数言,一挥而就,灵动风流气仿佛流泻于纸上。
“凌相所言大善。”
“观京兆局势,正如君所言,波澜将起,动荡可期。”
“凌相,晗玉旧友也。互斗相伤,只令亲痛仇快。凌相何不激流勇退,善存自身,归而隐之,逍遥山林?”
他托口信递去的劝谏言辞,对方不理会倒也罢了,还理直气壮地扔回他自己身上,字句都懒得改动几个。
凌凤池垂眸注视半晌,指腹抚摸过那句笔迹灵秀、言辞敷衍的“凌相,晗玉旧友也……“
细微一哂,把信纸挪去火上烧成灰烬。
www.jiubij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