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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兄妹”身份,而变得,有些尴尬和压抑。

这晚他们在栖止小筑住下,两人找来了昔日的碟片,用投影仪放着。

他们都状似安静又认真地欣赏着电影,可叶语莺的脑海却被一些旖旎的画面搅合得混沌。

她偷偷侧目看向程明笃,看他是否也同样专注。

看到他不懂分毫的身形,她想来应该是专注的。

就这么多看了他一眼,她在极度的温暖和安全感中困意袭来。

分明睡着之前她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以免睡着了流口水被人看到,可她恢复意识的时候自己正被程明笃裹上羊绒毯,他略微倾身,似乎想抱她回房间。

半梦半醒间,她自然而然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松松垮垮的动作,没有复杂意味,但是她仍然感觉到程明笃顿了顿。

他将她抱回房间,她的手却没有松开他的脖子。

“……叶语莺。”程明笃身形无法直起,只能维持着这个有些亲密,被她半抱着的姿势,低声提醒了一句,鼻息恰好喷洒在她脖颈间。

那温热的气息,像一根最轻柔的羽毛,让她那早已混沌的半梦半醒的意识,彻底地,烧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困意让人神经麻痹,她那些失落悲伤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

她没有松开。

恰恰相反,她那搂着他脖子的瘦弱手臂,反而,在无意识中,又收紧了几分。

这是一个,近乎于本能的属于孩童般寻求温暖与庇护的姿态。

程明笃的身体彻底僵住。

她在他的颈窝里,用一种含糊的、带着浓重鼻音的梦呓,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哥哥。”

在梦里,她终于,可以不用再遵守那个,由她自己,亲手设下的冰冷到令人心碎的规矩了。

她只是,像从前无数个,在栖止小筑的深夜里一样,将自己的脸,更深地,埋进那个,她无比眷恋的带着香根草气息的颈窝里。

然后,声音近乎祈求,还有些卑微,又带着哭腔,轻声说道:

“……抱抱我吧。”

“……八年来没有一个人再给过我拥抱。”

“我……好想你……”最后这句话,令她啜泣不止,带着无法说出口的遗憾。

程明笃感觉自己那颗早已被她折磨得千疮百孔的心,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被彻底地,击碎了。

他想,他真是,快疯了。

才会,答应她那个,所谓“兄妹”的可笑的约定。

白日里,她用最清醒的理智,和他保持距离。

深夜里,她却又在半梦半醒的脆弱中,向他,索求一个,最不该有的拥抱。

叶语莺,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

他心中,理性的琴弦,在这一刻,终于一点点被拉裂。

他本应该将她推开。

于情于理,都似乎不大合适,哪怕他们还在兄妹关系之下,他们也没有过这样的亲密。

如今,究竟是谁定的游戏规则。

他审视着自己的内心,不由得由衷地厌恶。

明笃明笃,明慎笃行……他半个字都没做到。

然后,他抬起那双早已因为隐忍而变得有些颤抖的手臂,终于,还是,缓缓地,落在了她的后背上。

他将她,重新,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这个拥抱,不带任何情欲,也没有半分的狎昵。

它只是,充满了无尽令人心碎的悲伤,与无法言说的温柔。

像是两只,在暴风雨中,失散了太久又伤痕累累的孤鸟,终于,在某一个寒冷漆黑的深夜里,找到了彼此,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笨拙地依偎在一起,互相汲取着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暖。

他抱着她,许久,许久。

直到,怀里那具小小的单薄的身体,那一直都因为不安而微微紧绷着的肌肉,终于,彻底地,放松了下来。她的呼吸,也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