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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洄 左渊霆 101196 字 1个月前

会被一时的成败得失冲昏头脑,永远审慎且严谨地走好他脚下的每一步。

来的太轻易的东西,简直好像就是对他人努力的一种亵渎。

好在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永恒公正的东西。所有功过都将留待时间去评判。

时亭州独自一人站在白茫茫的旷野上,与周围的欢欣格格不入。

茫茫雪原,让他控制不住地想到某些孤独又辽远的东西。

譬如分离与死亡。

雪面的反光太强,时亭州又忍不住抬手揉眼睛。

战术手套上沾了寒气,已经结上了冰碴子,细碎的一点点一点点粘连在一起,粗糙而锋利,把眼皮揉的通红。

揉着眼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时亭州感觉到颊上一热再一凉。

等到反应过来是自己流泪了,眼泪已然结成霜。

真是怪,时亭州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想,自己明明一点也不想哭的。

脸颊上又是一热再一凉,之后是持续的温热。

时亭州依然在流泪,眼泪止不住。

时亭州更用力地揉眼睛,然后往雪松林里面走,心里希望这一幕不要被人看到才好。

揉着揉着,戴战术手套的手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在眼睛上面作乱的手被强力拉着,远离了时亭州的眼睛。

时亭州睁开眼睛,在一片模糊的视野中看见顾风祁。

“眼睛都被你揉成什么样了!”顾风祁抓着他的手,语气责备。

“唔,”时亭州带着点儿鼻音小声抗议,“眼睛不舒服。”

“你别乱动,我看看。”顾风祁扳住时亭州的肩膀,一点点凑近他的脸。

顾风祁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脸上,时亭州茫然地眨眼,又是一串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顾风祁拧眉。

“我不是要哭,”时亭州抽了下鼻子,为自己辩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流眼泪,但是我控制不住。”

顾风祁小心检查时亭州眼睛的情况,眉头皱的更紧。

“除了流眼泪,还有其他什么不舒服的反应吗?”

“嗯,”时亭州眨巴眨巴眼睛感受,“有点干,不痛,光线太亮了,视野是模糊的。”

顾风祁拧了时亭州一只耳朵,卡着他腰,把他带到一棵雪松后面的避光处。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出门就把滤光眼镜戴上,你就是不肯听是不是?”

时亭州龇牙咧嘴被顾风祁抵在雪松上,雪松轻轻震动了一下,积雪扑簌簌落下来,落了点儿在时亭州的领子里。

“啊,”时亭州顺着顾风祁的力道偏头,有点委屈地辩解,“我没有!”

没有不肯听话,但是出门也没有戴滤光眼镜。

顾风祁把人抵着,从贴身的衣袋里摸出一副眼罩,给时亭州戴上。

时亭州眼前顿时一黑。

“但是你这样我根本看不到路啊!”时亭州小声抱怨,伸手想去把眼罩扒拉下来。

“你已经雪盲了时亭州,”顾风祁打开他去摘眼罩的手,声音十分的不客气,指尖戳在他胸口,“我警告你,要是再乱来就要挨打了。”

时亭州梗着脖子,十分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但是两只手却很乖地没再碰眼罩。

原来是雪盲,怪不得眼泪止不住往下淌。

“那我怎么走路啊?”时亭州伸手,试探着拽住顾风祁的衣角,“你一点都不怕我摔么?”

时亭州攥着顾风祁衣角的手指被顾风祁一根根掰开。

时亭州心里抽抽地疼了一下,面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了。

幸好现在他戴着眼罩,顾风祁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但是不是明明已经说好,他们两个还像从前一样吗?怎么现在自己瞎了,连牵着他的衣角都不行了吗?

然而时亭州还没有难过到一秒,他的手就被顾风祁握住了。

十指相扣的那种握法。

“我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