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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强势荡开,整个院子犹如被狂风过境,呼的一下,树木草花全都被压了下来,甚至把楚河都掀坐到了地上。

“咳!”

所幸威压没有持续太久,青遮狼狈地扶住檐柱,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远处坐在地上的楚河吓了一跳,“师兄……”

“没事,别害怕,不是你的错。”

“可、可是……”

“楚河乖。”屈兴平面无表情地转过头,“自己去玩去。”

“哦、哦,好。”楚河被素来对他温和此刻却陡然变了脸的屈兴平吓到了,嗫嚅着后退几步,跑到最远处玩去了。

“咳、咳咳咳!”

“不把你逼到这种程度,你就不会说真心话是不是?”

屈兴平递过去张帕子,被青遮颤着手一把推开了。

“你、咳咳!你故意的?”

“是,这还是休匀教的法子。”

当时的云休匀正坐在轮椅上誊抄药方,听见屈兴平询问青遮心病一事时,是这么回答的:

“心气郁结对修为高的人来说是大忌。”

他说。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他抒发出来?”

“嗯——”云休匀搁下笔,想了想,“让他把心口闷住的那口血吐出来就可以了。”

“用蛮力?”屈兴平尝试着挥挥手,“打出来?”

云休匀看傻子一样:“当然不是,对病人放尊重点,而且,你打得过他?”

这倒也是。

“气气他吧,说不定气着气着就吐出来了。你不还挺擅长气别人的么?”

“倒不失为一个方法……嗯?等等,喂,我哪有擅长气别人啊?”

“嗯,现在看来,说不定我真有几分气人的天赋啊,你看,不仅血吐出来了,而且都能开口说话了。”屈兴平去扶他,这次青遮没推开他,因为他真的站不住了。

“那,那个小鬼——”

“哎,那个小鬼可不是我整出来的。”屈兴平连忙举起双手以示无辜,表明自己的清白,“我是在欢喜门手底下把他救下来的,他见我厉害非要吵着闹着跟着我回宗门,没办法,我就把他暂时带回不周山了,总不能任由他在外面跑吧。”

青遮挥手召出椅子,扶住靠手缓缓坐了下来,“所以,是他主动撞上你的?”

“嘶,算吗?算吧。”屈兴平耸耸肩,“我和褚兄还有你是朋友这件事也算不上是个秘密。”

“你也怀疑他?”

“这种送上门来的陷阱是个人就会怀疑吧。不过,可惜,我没能搞清楚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像褚兄,不是障眼法,也没有用人皮面具。至于他背后的人就更不清楚了,这小鬼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哼,猜他背后的人还不好猜?”青遮缓了会儿后,再开口的声音终于没那么嘶哑了,喉咙里的腥甜味也淡了很多,他伸手画圈,一面镜子凭空出现在了他手里。

他把镜子对向屈兴平,“你能看到什么?”

“嗯,嗯。”屈兴平不停点头,嘴里还发出疑似夸赞的语气词,“我看到了一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俊俏公子。”

“……”

“开玩笑的啦,我看到我,行了吧。”屈兴平往椅子上一躺,“怎么,这有什么说道?”

“镜花水月。”

“哦?法术名吗?这我倒从来没听过。”

“你当然会没有听过。”青遮把镜子转到自己这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蛇瞳一闪而过,带着眼底的青潮掀起了一丝丝波澜,“这是道祖的绝技。”

“哦?你的意思是,他背后的人是——”屈兴平谨慎,“你确定吗?”

“我当然确定,因为。”他猛地伸出手,一握,躲在远处的楚河就这么被他的灵力抓了过来,悬在空中,吓得咿呀咿呀地哭出了声,“他原本就没打算瞒我,这就是个专门用来恶心我的阳谋。”

“师兄、师兄!”楚河哭得打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