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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

喜青阳面色凝重起来。

“也就是说,是——”

“道祖。”

青遮蛇瞳显现。

“是道祖本人。”

第125章 葬亡地

“起风了。”

卫道月仰起头,鬓角处的头发撩起又落下。

“今天天不太好呢。”

他开口。面无表情的。不知是在说天,还是在说些其他的什么。

“你们聊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被询问者话语寥寥。

“是吗。”

卫道月一撩衣摆,坐在了褚褐对面,那原本是阿茶的位置,要是换作柳丹臣大概会毕恭毕敬地离得远远的,不过卫道月认为没有必要对一个死物产生移情,再加上他也没什么情可移,所以非常不客气地坐下了。

“我看聊得挺好。”他给自己拿碗倒水,倒了却又不喝,只是放着,“好到我觉得可以给你提前敲响丧钟了。”

褚褐终于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提前敲响丧钟不好么,这样你我都能如愿。”

“是——你我他都能如愿吧。”卫道月拨了下碗,水颤了一下,漾开一圈一圈细微的涟漪,“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已经和他见过面了。”

“你不必套我话。”褚褐多敏锐,一下子就听出卫道月究竟想问什么,“这件事也出乎我的意料,并不是我有意隐瞒于你。所以,我们俩之间约定好的关系,还是作数的。”

闻言,卫道月终于放过了手里被他拨弄得都快把水咣出来的碗。

“既然作数,那不知小外甥能不能给我这个被蒙在鼓里的舅父讲解一下,”卫道月上半身靠近了些,“你,还有他,都聊了些什么?”

他。

其实卫道月和褚褐都心知肚明,“他”指的是谁,同样,正因为知道,所以也心知肚明地将其真正的名字掩藏在了一个简简单单的称谓词后,心有灵犀般三缄其口。

卫道月是出于敬意还是惧意褚褐不清楚,反正他没有这些情绪,他之所以顺着对方的话喊“他”,是出于一种别人难以想象也难以理解的情绪:逃避。

不是对“他”的逃避,而是对自己的逃避,是对即将发生的、他早已算计安排好的、既定的命运的逃避。

心魔成熟化后带来的感情钝化是致命的,哪怕到了这种生死紧要关头,他心里依旧平静无波,死水一潭。但漠不关心的转变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这件事会产生怎么样的结果,所以难得的,在本应该生出的人之常情的恐惧心之外,他竟然产生了难以言喻的逃避心理。

可是,按理来说,不应该,甚至有点奇怪,因为,现在青遮不站在他面前啊,看不到那张脸就牵动不了他的情绪,那他为什么还会对这件事情的后果——他以后再也见不到青遮——产生逃避心理呢?

“……聊了、”他顿了一下,又否决了自己的话,“其实完全算不上聊,那只是他单方面的、自顾自的、颐指气使的在做通知而已,根本不需要我参与去发表什么意见。”

“听起来很糟糕。”卫道月点评。他当然知道褚褐面对的是个怎样的人,毕竟他已经在这样的人身边陪伴了很久很久。

是相当糟糕。

宴山亭  褚褐想。

他第一次见到道祖时就知道,这是个极难缠的人,他用那副少年人的躯体,套着女子的罗裙,站在他面前对他露出稚气未脱的笑,眼里闪动着却全是大人的精明算计,和他的笑严重割裂。

“舅父,你不用想太多,你只要知道,你想让我死,道祖也想让我死,我自己也想让我死,尽管过程有一点出乎意料,但结果却能让人皆大欢喜,这就够了。”

但卫道月却不打算听他的话就此作罢,“你想死是为了那个小炉鼎,我想让你死是为了一些、怎么说?你口中所谓的自由之类的东西。目的明确,那么合作起来自然心里也舒畅。但是,突如其来插进来的这个人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