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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呆模样,未扎起来的头发披在肩后,显得有些过分毛糙。

狗毛。

青遮下意识捻了捻手指,为不能亲手上去摸一把而感到些许遗憾。

“你当然有,你可是心魔。”卫含芙明显是敷衍他,也没说为什么心魔就能复生心脏,就跳过了这个话题,“而且,不是你自己说的不想变成道祖的容器才留下了青遮吗?又忘记了?”

“啊,对。”褚褐空了好长一拍才勉强想起来,“好像是这样。”

又被骗了。

青遮心想。他估计这件事是褚褐第一次苏醒时卫含芙告诉他的,硬生生灌进了他脑子里的,让他觉得这就是自己的想法。

反正现在的褚褐看起来傻愣愣的,好骗。

说的这儿,他就不得不好奇褚褐是如何找到自己、又是如何送自己去了金门宗的,按照他自己的回溯来看,变成炉鼎多半是他逆天改命所付出的代价,天道还是惩罚了他,让他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变成了个“病秧子”,还是个不能修炼的病秧子。

于是青遮跟个背后灵一样,贴在褚褐身后,看着他漫无边际地找——不止是找,还要躲长老会的人的追捕,从八岐宫找到不周山,接着又去鳞湾、空星楼和喜忧谷,最后又折回了八岐宫。

“姐姐,我找不到我的心了。”

褚褐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啃烧饼,啃得满嘴油光,垂头丧气。

“他好难找啊,我可不可以不找了?”

“不行。”

这句话是青遮说的。

他坐在褚褐的背后,低着头慢慢揉着自己酸痛的小腿,一脸怨气。

不是说变成谁也看不见碰不着的鬼了吗?为什么还要他亲自走路?为什么还要他走得腿脚酸痛?他自有记忆起就是在金门宗待着,半步都没离开过山门,下山和褚褐相遇后,赶路时要么缩地符,要么传送阵,甚至还能做两次仙船,实在是要走路的话,也是走一步歇三步,褚褐还会过来给他捶肩捏腿,日子过得可滋润了。现在倒好,要走那么多路就算了,居然还要他自己给自己揉腿。

“你敢不找试试。”

他冷冷威胁,甚至还泄愤似的照着褚褐的头来上了那么一下,只可惜手穿了过去,没有任何威慑力。

不找就意味着他要继续陪着褚褐在这个回溯里待下去,也就意味着他还要继续跟着受苦。一想到这儿青遮顿时感觉腿疼得更厉害了,咬牙切齿地拎着褚褐完全拎不起来的衣领子咒骂,天杀的就算现在道祖来了你也得给我找!

不知道是不是他一直在旁边说话的缘故,褚褐突然停下了进食,青遮愣了一下,一下子缩回了自己的手。

不会是能看见了吧?

他疑神疑鬼。

不过很快,褚褐的动作就打消了他的顾虑: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向不远处的乱草丛。

“怎么了?”卫道月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询问道。

心魔天生比凡人甚至修仙者要敏锐得多,有时候甚至能察觉出连卫含芙都察觉不出来的危险。卫含芙警惕地将手握在背后的双刀上,蓄势待发。

“姐姐,有东西……”褚褐随手掰下一块烧饼,扔了过去,草丛一下子哗啦啦动了起来,一只看不清颜色的手伸出来,捡了褚褐扔过去的烧饼,塞进了嘴里。

“呀,小狗。”褚褐惊讶。

已经认出来那张脸就是幼时的自己的青遮:“滚!你才狗!”

卫含芙看见是个小孩时,警惕心也没有丝毫锐减,她手依旧摁在刀上,谨慎走过去拨开草丛,仔仔细细查看着后面一口口啃饼啃得正斯文的小鬼。

后面的褚褐还很兴奋:“姐姐,我想养他。”

要是能碰到,青遮此刻已经快把褚褐的手腕骨攥碎了。

“褚褐,过来。”卫含芙叫他。

“姐姐,我可以养吗?”

卫含芙没理会他这句,“碰碰他的手。”

褚褐听话的伸出胳膊,抓了一把那小孩的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