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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们缓缓行了礼,动作中诡异地带了股心不甘情不愿的味道,拖着副还在淅淅沥沥淌血的身体,退下了。

“青遮。”孟广白迎了上来,嘴角的笑扬的很高,甚至有些过于高了,整张脸好像被这抹笑撕成了两半,“她们是新人,不是很懂规矩,第一次见王女,比较开心,所以没有第一时间退下来,冒犯你了。”

“没事。”青遮面不改色,还有空拎了拎裙子,不让裙角沾到地上的血,“什么时候拜堂?”

“马上,马上就可以了。”

孟广白边笑边掏出了匕首。

“不会吧,又来?”屈兴平觉得这简直是活祭现场,悄悄后退半步,偏过头去低声道,“完了青遮兄,连新郎官都要捅刀子放血了,你估计也躲不掉了,要不我带你先跑?”

“无妨,再等等。”

孟广白并没有像那些侍女一样将刀子捅进身体里,而是非常利落地砍下了自己的左胳膊,由于第一下没砍动甚至还多剌了两下,然后将胳膊放到了案桌上空着的盘子里。

接着是左眼。完整的眼球落到盘子里咕噜咕噜滚动。

最后是心脏。心脏比较重,落到盘子里的声音也最大,砰的一声。

屈兴平被这血腥气顶得都快吐出来了,好在孟广白及时收手,没有再扒拉着身体里的其他部分拿出来。

“以肉牺牲。”孟广白很满意地点头,被余下的那只眼球僵硬地在眼眶里打转,“青遮,我们现在可以拜堂啦。”

“怎么拜?”青遮眼睛左右看了看,“盖头不用,牵巾你也没准备。”要是牵手拜堂的话他可不愿意。

孟广白抬起手,拎起案桌上的胳膊,“牵着这个拜堂就好了。”

青遮紧紧盯着被伸到眼前的这半拉血糊糊的胳膊,最闻不得血味的屈兴平已经自觉退出去老远了,隔着几丈远的距离握紧拳头朝他挥动,翕动着嘴唇无声道,既然决定不跑了,那就忍一忍吧。

在刚才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中,屈兴平跟他说,他现在说服自己留在王都再忍忍的唯一动力就是出去之后到饕餮楼狠狠点上一桌十八道菜的盛宴,吃到撑。

而青遮再忍忍的动力除了大荒西楼里的夺舍禁术,大概就是出去之后好好地泡个澡睡上一觉了,王都的床明明坐上去柔软得很,但偏偏睡得他脖子疼。

就当是为了睡个好觉。

青遮握上了那截手臂,在孟广白的带动下,朝着面前的案桌弯腰拜下。

仿佛为了迎合,旁边的侍女们又唱了起来:“一拜天,二拜地,三拜神明,四拜——”

声音突然卡住了,只能发出“嗬嗬”的响动,无论如何都唱不下去下一个词。

侍女们疑惑地互相对望,伸出手摸摸对方的脖子,长大了嘴巴喊,连舌头都翘了起来,依旧只能发出一点“嗬嗬”的动静。

“没关系,拜过天地就可以了。”孟广白一卡一卡地举起手臂,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往外蹦出来“新一任王女诞生!”这句话。

“王女殿下,现在整个王都就都是您的了。”拜完堂之后,连孟广白都改了口,“成为王女之后您的第一条命令是?”

青遮扫了一眼身后,褚褐仍然没来。

“王女殿下?”

“带我去大荒西楼。”

青遮最终还是决定不等褚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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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够有意思的。”

卫道月立于塔尖,欣赏着下面完全就是祭祀现场的血流成河的成亲礼。

“自己的小炉鼎和别人拜堂成亲了,你居然只是在旁边看着?而且还是躲起来看?”

“如果在现场的话,我怕我忍不住动手把所有人都宰了。”褚褐的声音听着平静温和,和话里杀气四溢的内容半点不搭边。

“那你刚刚不还是动手了?”否则亡女们的歌怎么会没能唱到第四句就被迫停了下来。

“唱满前三句就够了。”褚褐目送着青遮离开,“第四句是用来绑定王女和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