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褐一把拉开了孟广白。
“青遮现在开始非常不舒服了,我没那么多时间看你在这儿耍把式。”
“开始?开始是什么意思?”屈兴平接了孟广白一把,好让他不被褚褐的力气给扔到地上。
“我看见了。”
屈兴平悚然一惊,目光从青铜兽身上转移到背后起码三十多丈远、只能容纳五六个人的小仙船,然后再转移到褚褐的眼睛,整个过程丝滑无比。
“不是吧,他就在你目光所及的地方,你还动用目葵?”
褚褐冷冷一瞥他,“我要保证青遮的安全。”
他伸出手,连护腕都没有解,直接将手臂塞进了青铜兽的嘴里。
这个举动惊到了屈兴平,孟广白更是吱哇跳起来尖叫:“你干什么呢!”
咔吧——
一声微弱的铜器转动的声音,守篆黄兽睁开了眼,放胳膊进去的嘴缓缓张大,逐渐扩成一个可以容纳一人进入的入口,里面出现了一条明亮的通往天上的路,尽头是一片缥缈的云。
“……你、你怎么能打开的?”孟广白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自己不都说了吗,年久失修。”褚褐把手臂撤回来,上面除了多了两个正在汩汩冒血的孔以外,什么事也没有,“你一个人的血不够,那多放点血不就行了。”
“噢、噢。”从没出过家门、从某种意义上完全可以判定为天真无邪的孟广白,半点都不带犹豫的就接受了褚褐的说辞,“那我去启动仙船。”
这仙船还是跟现在远在喜忧谷的楼鱼借的,得还回去。而且,王都也不允许有修士的东西存在。
“你的伤口不要紧吗?”屈兴平问。
“不碍事,马上就能好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两个小口已经愈合了,只在护腕上留下一小片血干涸后的褐色固质。
“是因为心魔的体质?”
“应该是。”
“那你的血能打开王都的入口,也是因为心魔的体质?”
褚褐不说话了,只是侧过头看他。
“干嘛?我又不是孟广白那个小蠢货,我肯定不信所谓的那套年久失修的理由啊。而且,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怀疑王都事情的背后有那些大人物的掺和,他们不管是想利用你还是想杀了你都得从青遮入手吧,青遮现在只是顶了个王女的名号就全身不舒服,而和他跟连体婴差不多似的你——”
屈兴平扇子一转,直指褚褐。
“你都不晕船了。”
一上船就板正坐在角落里,全程脸没白唇也没白,甚至还能吃两口东西。这种诡异反应,和正在进行王女苏醒导致身体不舒服的青遮,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我不知道。”良久,褚褐轻声开口,“我只是感觉,我好像来过这里,所以我就在猜,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的血能打开入口,我就试了。”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先不管褚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种迷迷瞪瞪、跟说梦话一样的回答就很狡猾,更狡猾的是,说完这个答案的褚褐看了一眼血盆大口……青盆大口里的那条天路,居然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喂,褚兄?”屈兴平完全没料到这一部分,连伸手拉人都晚了一步,“不是吧,你这是要一个人走?诶,诶!你就这么把你家娘子抛在船……”
“谁家娘子?”
幽幽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屈兴平差点一扇子砍出去。
“青遮!”他连“兄”字都忘了喊,“你们俩怎么都一个德性!”都喜欢站人儿背后说悄悄话,背后灵一样。
“你身体好点了?”
“我看起来像好点了的样子吗?”青遮反问,声音虚得像团气,“褚褐呢?”
屈兴平指指青铜兽,“进去了。”
“进去了?”
“是的,你没听错,进去了。”屈兴平喜欢在说话上耍点无伤大雅的恶趣味,“抛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