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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父亲们。”卫道月熄了手里的提灯。

“什么?”褚褐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耳朵也没坏,是父亲「们」。”卫道月似笑非笑,“因为我和长老会都不确定,含芙究竟青睐的是谁,所以只好把跟她有过接触的男人们都带回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褚褐脑子一片混乱,喃喃,“村长不是说我父亲和母亲都是在村里死的吗?”

“噢你说那个父亲啊。”卫道月想起了什么,“那位不是你的父亲,跟含芙一起离开的,是位扮了男装的婢女,叫松陵,从小跟着含芙长大,对她忠心耿耿。我想含芙特地带上她,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卫道月朝前走,顺便踢开挡路的尸体或骨头。

“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你的母亲拿走了长老会一件至关重要的法器。我奉命杀了含芙,但是没能在她身上发现这件法器,逃走了的松陵就更没有能力护住这件法器了,所以我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个莫须有的丈夫身上,也就是你的父亲。只可惜八岐宫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知道含芙的丈夫到底是谁,所以只能靠我一个一个找过去了。”

卫道月一脚踩断了一截骨头,他装模作样的哎呀了一声。

“就是有点浪费时间……对了,有感受到什么吗?一般来说,修士身上的灵力继承于父母,是可以凭借这股灵力来判断自己的父母是谁的。”

褚褐横扫了一眼尸骨,“血已经流干了,骨头也已经断成这样了,感受不到了。”

卫道月轻笑,“你还挺淡定,我原以为看见这种场面你会吓得尿裤子。”

褚褐白天刚遭受过尸山血海的洗礼,还是很新鲜的那种,所以面对眼前干巴的场景情绪寥寥,害怕更是欠奉。

“你把我带进来,应该不是只想让我认个父亲吧。”看这尸骨的老化程度,应该有个七八年了,也就是说从很早以前开始,卫道月就不再带男人回来了。

“你很聪明,不愧是是含芙的孩子。”卫道月道,“审杀了几个男人后我发现,含芙可能要的只是个孩子,还不是一个男人,我弄错了方向。”

他叹气。

“我早该想到的,含芙怎么会喜欢男人呢?她连人都不喜欢,之所以一个一个地找男人也只不过是为了怀上一个可以容纳法器的胎儿。”

褚褐呼吸凝滞了。

“你、你说什么?”

“唔,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那么聪明,难道听不出来吗?”

卫道月转过身。

“你就是那个含芙千方百计想要怀上的、能够容纳飞升法器的胎儿。”

褚褐的第一反应就是爆起退后,后背直接贴到了青铜大门上。

“别紧张,不管你信不信,我对飞升的法器没兴趣。我只是个俗人,每天靠着寻找点乐子就能活下去了,飞升什么的,和我的性格太不搭了。”

“不可能!”褚褐试图否定,“法器这种东西怎么能根植在人的身上!这违反了法器的特性!”

一定是这样的。他知道的。他看了很多书。卫道月在骗他。

“我叫它法器,谁告诉你,它就一定是个器物呢。”

卫道月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步调慢悠悠的。

“所以准确来说,你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这样的解释对你而言,是不是就能够更好地接受自己身上非人的特质了?”

虽然褚褐很不想承认,但他要说,是的,他居然感到了一丝心安。

“我对你是不感兴趣,不过长老会应该会很喜欢你,没办法了,你今天和我走一趟吧。放心,我会努力保下你的命的。”

褚褐尝试捏诀起阵,却连个灵力火花都没搓起来。

“想什么呢,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还能让除了我以外的人使用灵力?”

卫道月举起手,刚准备搓符,却见褚褐衣角泛起了一阵青色的幽光,在黑暗的环境下中犹如希望之火,眨眼间吞噬了他,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