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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低头轻声问:“你之前,可曾有佩剑?”

连蔷倏忽一僵,她曾是剑修,自然也是有佩剑的。那佩剑亦同迟星霁的同悲一样,是奚文骥所赐。

剑的名字,她记不清了。被赐剑那日的兴奋,她还能依稀回忆几分。

只是后来,她魔气入体,荒废了剑道许久,再想重拾,那明明滴了心头血、认了主的剑却不认她了。那时,连蔷自己早就万念俱灰,因而不怎么气,反而是迟星霁连夜处置了那剑,待她第二日醒来,便寻不见了它的踪迹。

她问过迟星霁,当时他只说背主的东西,不要也罢。

连蔷什么都没说,但依她神色,又是什么都说了。迟星霁知晓自己失言,也不再打扰她。待二人停下,连蔷上前,温声道:“姜姑娘。”

姜如臻的剑方停,气息还未匀缓,乍闻人唤她,见是连蔷,面上亦带了些惊喜:“连姑娘。”

“师妹,这是……”另一人拨开人群朝姜如臻走来,赫然是个青年,这时迟星霁也到了。姜如臻忙介绍道:“这位是连姑娘,她身后这位,是迟师兄,是你那日想见却没见成的。”

提及迟星霁,她特地一语带过。青年闻之,双眼亦是一亮,忙作揖道:“师弟伏弈然拜见师兄。”

“不必多礼。”迟星霁虚托了一下。

伏弈然似乎是对他极其仰慕,一双眼原先是黏在姜如臻身上,现下却直直盯着迟星霁,手中的佩剑一会儿置换到左,一会儿又回到右手,竟是连握剑都不会了。

姜如臻对他的情绪波动了如指掌,面上便显出几分无奈,待人稍稍散开些许,她踌躇道:“我实有一不情之请。”

她朝着连蔷道,看却是看向迟星霁。迟星霁道:“但说无妨。”

“我师兄对剑术一道很是痴迷,先前久仰仙君大名。那日仙君回了剑宗,他恰好外出,很是遗憾。今日一见,也算缘分,敢问能否请仙君指点一二?”

姜如臻言简意赅。先前她为二人引了路,迟星霁也乐意还她人情,只看向连蔷,等她应允。

连蔷骤然被几道目光包围,一怔,旋即道:“指点同门,应该的。”

得了这样的机会,伏弈然乐不可支,想拉着姜如臻一起,姜如臻却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去。如此,伏弈然便引着迟星霁朝旁走去了。

连蔷也懒得听二人讨教剑术,就向姜如臻提出邀请:“不如我们四处走走?”

“好啊。”姜如臻欣然接受。

二人便携手朝着林中深处走去。连蔷问道:“伏弈然,便是你之前所说的师兄吧?”

姜如臻微微窘迫,倒也大方承认:“是的。我们的婚期定在下月十五,如若不嫌,欢迎来吃酒。”

连蔷刚想应,忽想到下月十五,她或许已达成了期愿,同迟星霁分别,未必还能有资格前去观礼,便也不说空话:“若有空,一定去。”

她话不说满,姜如臻也不强求。连蔷向下移了目光,发觉今日姜如臻换了身衣服,衣袖却仍是红梅样式,好奇道:“姜姑娘,似乎很喜欢红梅?我见你之前一件衣衫上也有相同的纹样。”

“啊,”姜如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着摇首,“不是。只是我从前一个朋友极爱白雪红梅,总说红梅与我眼下这点红痣相衬,非要我这般穿着。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着红梅的衣裳。”

说到这儿,她面上露出些许赧然:“原本想换一换,师兄却也说,梅花高洁,不必强换。”

连蔷意有所动,若是那人,或许还真做得出这样的事……可她什么都没说,只笑道:“或许姜姑娘是喜欢梅花的。”

姜如臻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笑说:“也许是的。不过我热情一般消减得极快。眼前美景这般可贵,我又觉得,我更爱桃花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连蔷念道,“是很好的意头,也合你的情境。”

二人相视一笑,正欲往深处去,变故陡生,一念间,满山的桃花尽数凋落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