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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说过重话,但连蔷在他面前,总似老鼠见了猫,大气也不敢出。她只能将一切归咎于二人之间的巨大差距。

而迟星霁以摇头作答:“还不到时候,再来。”

连蔷没法,只得再度提剑——却被迟星霁按下。

“无须比得这么快,”迟星霁指了指她的胳膊,“一步一步来,你执剑的手都有些不稳。”

连蔷忙不迭应下,每比一步,便频频回头去看迟星霁的眼色:“这样么?”“我做错了么?”“有哪里要改吗?”“……”

久而久之,迟星霁也被她问得有些无奈,半套招式下来,没有连贯过,忙出声制止了她:“你且做着,若有不对的地方,我会告诉你。”

“好。”连蔷振振心神,想的却是,她一定要叫迟星霁刮目相看。

提肘,平出,直腕……连蔷在心里一招招地默念,速度虽慢,却丝毫不敢怠慢,仿若回到了一步一个脚印的初学时。

那时的她,笨拙又迟钝,浑然不觉自己同旁人的天赋差距巨大,满心满眼只想着自己要比昨日的自己更强一些。若能得教习一句夸奖,她便觉自己练至天明的刻苦是有意义的。

恍惚间,她已忘却了迟星霁的存在,眼中唯有长剑。连蔷一心一意,只想把曾经的剑谱一模一样地比划出来。

这一次可谓一气呵成,连蔷正欲收剑,面前却骤然袭来一柄长剑!几乎是方才练就的本能,她下意识便去格挡!

可那剑,只是虚虚在她身前一段距离停下,稳稳地落在浮光下方——那是同悲。连蔷一眼认出。

“这次做得不错,”迟星霁将同悲的剑尖稍稍挑高,迫使连蔷执着浮光的手亦高了不少,“只是最后这一式,手臂要再高一些才完美。”

身背阳光,迟星霁面容带光,眼神却平和,能将眉眼间的疏离融化,如果连蔷没看错,他眼中似乎还带了一些赞许。认知到这一事实,连蔷的心忽地漏跳了一拍。

二人之间明明相隔着两把长剑的距离,连蔷却觉得他们离得很近,前所未有的近。

与此同时,她又认识到一件事:这才是她最初喜欢上的迟星霁,在宁河城的平凡又不平凡的迟星霁。彼时的迟星霁没有后来拜入无极剑宗的那般耀眼,自然也没有那么遥不可及。他能给她的不多,但他一直待她不错。

更让连蔷心惊的是,她好像在一点点与那个迟星霁重逢。与他相处的每时每刻,都好像再一次让她回忆起,自己那时是为什么怦然心动的。

她忽然在想,如果,如果迟星霁永远不会回忆起从前,他们是否就能一直维持这样……但连蔷旋即被自己这大胆又自私的念头震惊。

无论如何,迟星霁总归是想要找回过去的,她不能替他决定;再者,迟星霁的归宿已然不同,从前她还能抱着迟星霁不会飞升的侥幸,觉得他们能殊途同归,而今呢?

连蔷用着这套熟悉的说辞一遍遍说服自己,她努力收拾着自己的神情,好叫迟星霁不看出什么异样来……

“怎么了?怎么一瞬间神色这般差?”迟星霁敏锐觉察了她神情的变化。

连蔷极快地启唇敷衍道:“……只是突然又想起,时日所剩不多,心里总有些不安。”

“修行哪里有一日千里的好事,不必心急。”迟星霁出言宽慰道,现下他反是看得开的那个了,“练了许久了,先歇一歇吧。”

“不了,”连蔷一心要借练剑的忙来洗去心里的奇异念头,巴不得把剑招吃熟、吃透,“我再练一练。”

她难得执拗,迟星霁也不想驳了她的念头。

就这样,连蔷从白日练到黑夜,却听闻一阵嘈杂人声。她抬抬酸涩的胳膊,有些茫然,以为是有外敌入侵了。

“是他们在夜间安排了焰火。”连蔷被这声音一震,才发现迟星霁始终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她,既不会打扰到她练剑,也能看得清她的动作。

她练了多久,他也就站了多久。

“一日下来,你的招式已经熟练了许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