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轻姑娘。城中一时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迟星霁若有所思道:“只抓年轻的女子?我听说,安城主先前也派遣过修士前去?”
“是,只抓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姑娘,”安忱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信息,只草草带过,“当然,知晓此事后,我们极快编排了一支队伍前去……哪知,狡兔三窟,莫说活捉,他们连妖在哪儿都摸不到,尽是无功而返。”
“无功而返?那妖不曾伤人性命么?”连蔷察觉到他的用词,直言指出。
“是……不知为何,他不曾伤了那些人的性命,可被掳走的姑娘,没有一个回来过……”安夫人适时回答,面上越发愁云惨淡。
安忱摇摇头感叹:“不怕二位笑话,我们实在是……无人可用了。我将手下派了个遍,犬子亦是年幼,无法独当一面。我这把老骨头,修为停驻元婴多年,也同他交过几次手,却是不得不甘拜下风。”
闻言,连蔷微有动容,不是事态紧急,想必一城之主也不愿在外人面前揭自己这个短。
“我观二位修为在我之上,深夜来访,想也是有替城民排忧的心思。若二位愿意出手相助,安某……感激不尽!想要什么,二位只管说便是!”说到这儿,安忱再度起身,朝二人拱手深深一礼。
安夫人亦在其后盈盈一拜。
二人现下哪里有上位者的气势,更像为子女苦心筹谋的年迈父母。
“父亲!何至于此!”忽有一道人影冲射出来,拦在安忱面前,“你们怎么又在忙活悬赏了……那什么狗屁狐妖,哪里劳动父亲母亲这般低声下气,根本不足为惧!我明日就带人上山捉了他,剥了他的狐皮给母亲做衣裳来!”
其身后,是阻拦不及、自觉失职的管家。安忱一挥手,管家就诺诺退下了。
那人影一定,连蔷瞧得清楚,分明是个已及冠的少年,若说年幼,岁数的确不大,若说无法独当一面……二十岁的迟星霁已独自离家前往无极剑宗,还被众人寄予飞升厚望,而眼前满口大话的少年,不过筑基中期。
如果没有旁的机缘,他此生恐怕至多到达金丹之期,难以精进了。
连蔷想着,却又被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念头吓了一跳,惊吓于她竟拿旁人同迟星霁比,也惊吓于她第一反应竟是拿迟星霁作比较。
“宾客当前,休得放肆!”安忱一声厉喝,“你不清楚自己的斤两,我还不清楚吗!滚回你的房间里去!”
连蔷和迟星霁只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不察父子间的争吵。连蔷默默想着,她的父亲虽严格,但从不在外人面前轻易教训孩子,安忱的严苛真是……可见一斑呐。
少年很是不服,转身面向面容比他大不上几岁的二人,其间身上的佩环叮咚作响:“我名安梓良,说话一贯直接……”
目光触及连蔷的刹那,他眼中有什么被点亮,动作亦顺势一僵,片刻后才僵硬地捡回自己的话头:“……我不知你们是从哪儿来的,此事终归只是我们临安的事,容不得外人插手,二位还是尽早请回吧。”
小少爷额心生来一点朱砂,衬得他五官一派娇憨天真。连蔷有些好笑,刚要说话,迟星霁却已沉声反问道:“你这是要做你父亲的主?”
“迟道友莫见怪,犬子年幼失言,我稍后便将他拖下去教训,”安忱生怕他们二人就此反悔,忙不迭表明诚意,转向安梓良,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不给我滚下去!”
“我不!”安梓良似乎亦是个倔脾气,梗着脖子不愿妥协,“这些时日,父亲接见了多少个江湖骗子,您远比我清楚,竟还寄望于外人吗?”
安忱面上隐有青筋跳起:“你再敢给我胡言乱语!”
一旁的安夫人欲劝,却又不知从何劝起,捂捂心口,愁容更甚,只一味朝二人躬身致歉。
变故发生得太快,连蔷看得瞠目结舌,饶是他们愿意让局外人目睹这场鸡飞狗跳的闹剧,她也不愿再看下去了。
小少爷说得好听是天真烂漫,往坏处说,全然是毫无分寸的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