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个修真者,也敢自称成仙了?”
大哥是家里除父亲外读书最多的人,欺负连蔷欺负得最狠,但连蔷从小对他言听计从,但她渐渐大了,也有了自己分辨是非的能力。
“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连蔷朝他扮个鬼脸。神仙多稀罕啊,哪能随随便便就让他们瞧见,哪怕是沾了个仙字,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人物了。
大嫂和二姐连薇听了,对视一眼,笑而不语,只同母亲继续做着手上的针线活儿。
几人也只当这是一桩奇闻听听过。父亲与母亲并不指望三个儿女能飞升成仙,他们只期望自己的孩子们平平安安,能有个可靠的伴侣,日子安安稳稳过下去也就罢了。
大哥已成家,二姐也觅得了佳婿,等着年过了便嫁过去,唯有小小一个连蔷,叫父母操心得紧,待她及笄,便已找了媒婆为她说亲。
直至那“仙人”上门,竟卜出连蔷是个有几分仙缘的孩子。
“小姑娘,你要不要同我走呀?”“仙人”慈眉善目,捋着胡子,半点不见神仙居高临下的架子。
连蔷心里好奇,问他修仙有什么好处。
“能长生不老、青春永驻,还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哩。”老人乐呵呵道。连蔷闻言,反问:“那您老人家为什么没有青春永驻呢?”
这倒是个难题,仙人没思索出个所以然来,倒也不介怀。夫妇俩客客气气地将人送出门,只说来日再议,回头看着小女儿,却又发起了愁。
连蔷虽说惊奇于外面的世界,也对那什么青春永驻有些兴趣,但这些的诱惑于她而言可有可无,她现在衣食无忧,每日过得开怀极了,并不缺什么。
所以面对双亲说听她的想法,她只摆摆手,说她再想想,说不定就回绝了去。
她和家里人说了声,欲出门遛弯,眼睛滴溜溜一转,转而从后门出去了。
心里有了盘算,连蔷却大失所望,往日隔壁院落里朗朗的读书声今日不得闻。
是不在么?她想着,望见一棵梧桐,登时有了主意。连蔷扯紧裙摆,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了树,拨开树丛,待看清院中景致,轻巧落了地。
观她熟门熟路的架势,这动作显然已做过千百遍。
“你又来了?”这声音听起来清冷,声音主人的一双眼睛更是。
可惜了可惜了,宛如星子,冷若寒潭。连蔷暗叹一声,也不客气,自己在少年对面坐下:“今天怎么不读书了?”
明明一样的书文,说来奇怪,她就是觉得迟星霁念得比大哥好听。唔,人长得也比大哥好看。
瞧瞧,瞧瞧。这高鼻子,这丹凤眼,就是嘴巴有点薄,看上去怪薄情的,大哥哪里比得上嘛,拿去比都是抬举他了……连蔷若有所思,若叫连柏知道了,指不定会被妹妹气个半死。
爹娘忙着给她说亲,怎么不往隔壁看看,不过迟家也就这么一个小儿子好看……连蔷腹诽着,抬眼,再度对上那双眼睛。
迟星霁的眼里没什么温度,唇角亦是不带笑,换作旁人,必是要被他吓退。可连蔷不是旁人,清楚他这副样子已经是他极力温和眉目了,便笑着又问出一个问题:“仙人来过你家没有?他说我有些仙缘,问我要不要随他去仙门,我总感觉……”
“来过了,他说我是天生剑骨,是不世出之才,务必要同他走。”
迟星霁轻飘飘一句话,惊得连蔷连连倒吸凉气。
不世出之才,听起来就比她的更厉害几分……她看看迟星霁的神色,察觉对方并不为这个称谓而感到开心,小心翼翼掂量着问:“那你打算……跟他走吗?”
她话一出口,自己的心跳便如擂鼓一般,震得胸腔咚咚咚的,连蔷自己也说不清楚,她是希望迟星霁同意或者拒绝。
连蔷没怎么出过远门,但她也知道,那仙门定然是离家很远很远的,不然那些仙人为什么这么久才来一次?肯定是路途遥远,脚程太慢,索性几年甚至十几年才来一次了。
如果迟星霁去了,她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