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人交流,下午则可以去向秀才请教。
若想向举人请教,那就只能等雅集结束,看举人认不认识他了。
单行去年就来过,也是同样的规矩。待孙夫子走后,他驾轻就熟地拉着程立找座位坐下。
周围渐渐坐满了,都是一样的白身学生,大家说起话来倒也热闹,没什么紧张感。
巳时,县令大人准时抵达,众人肃静下来。县令站到高处,说了一番勉励的话,程立坐得远,几乎没听见。
县令讲完话下来后,又恢复自由交流。
程立耳边聒噪起来,有人讲文章诗词,有人抱怨雅集寒酸,给举人准备新鲜水果点心,给他们就是瓜子凉茶。
“小兄弟,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可是感到不适?”有热心肠的注意到他。
“腹中确有些不适。”程立答说。
热心肠指路道:“从这里出去,顺着那条路一直走,有临时茅厕。”
程立并非真的不适,摇头道:“多谢兄台,我还能忍受。”
临时茅厕大多肮脏不堪,热心肠理解他不想去,就没再打扰他。
其他人也都听见了对话,自是同样不打扰。
巳时过半,前面涌起了一股躁动。
程立站起来。
马有庆在雅集附近盘旋许久,终于趁着衙役去茅厕的机会溜了进去,但还没等他窃喜,另一名衙役就发现了他。
“这里是举人老爷待的地方,你怎么跑到这里的,赶紧回自己位置。”高个衙役脾气挺好,将他当成了拿到雅集资格的学生。
看着衙役杵在面前,马有庆无意识后退一步,缩了缩脖子,但下一瞬,他余光瞥见一身朱袍的县令,想到自己的处境,一股勇气横生,他朝着县令跑了过去。
“县令大人!我父亲被蛇咬了,求您救救他吧!”马有庆一边跑一边喊,袖内一卷纸滑落,散在地上。
与此同时,高个衙役追上来,连同附近的衙役将他按倒在地上。
一名穿着黑衣挎着刀的汉子走过来,衙役纷纷喊“刑曹大人”。
刑曹俯身将纸张捡起来,示意衙役将人拉远,免得吵到别人。
实际马有庆的勇气已经用尽,不敢喊了。
衙役将马有庆押到远离官员举子的地方,恰好离没功名的学子们比较近,程立能看见。
刑曹问:“你爹被蛇咬了,你为何不去找郎中,而来闯雅集?”
“我……找不到郎中。”
“这纸上的文章是你写的?”刑曹又问。
马有庆连忙点头:“是学生写的。”
刑曹将纸递给旁边穿着绸缎的微胖男人:“赵举人看看。”
赵举人看完两页,赞叹道:“妙啊,这文章结构严密、一气呵成,堪称巧夺天工。”
“真的吗,学生写的真有这么好?”马有庆险些压不住嘴角。
“赵举人都这样说了,自然是好,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念书,住在哪里?有这般文采何苦闯雅集呢?”刑曹语气忽然温和下来。
马有庆心中大喜,连忙报出籍贯姓名,以及所念私塾。
又说家里贫穷,父亲是带着他上山采山货才被蛇咬伤。
“不错不错,口齿伶俐,可见头脑清明,没有疯病。”刑曹说罢,突然一脚踹在马有庆肚子上。
这一脚很重,若不是有两名衙役拉着,马有庆必定会被踹飞。
一时间,马有庆只觉得肚内肠子都被搅乱了,痛不欲生:“大人……”
赵举人道:“这篇秋收赋,原名农赋,乃是我那一届解元公所做,你只不过改动几个字,就敢声称是自己的作品,实属蛆虫败类!不配读书!”
如同五雷轰顶,马有庆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下意识改口道:“这不是我写的,是我抄别人的,是、是程立写的!”
“当然是你抄的,只不过我那一届解元公名字不叫程立。”
“我是说我抄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