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说了,若他在丘山下都卖不出去,没人喜欢,那就不用再想去别处卖了。
“可以试试。”程立没有做过生意,但觉得裴乐的饮子做得很好喝。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裴乐信心倍增,眼睛不自觉地弯了弯。
随后,他握住程立的手腕:“参加雅集的都是文人,我打算做个牌子写上价格,你帮我写吧。”
裴乐心里是打算好好练字的,但他每日都有杂事要做,而且获取新知识比练字有意思多了,因此他空余时间多半在看书。
字也练了,但不多,所以还是很丑。
透过衣裳,程立能感觉到哥儿手心的热度。
他手心也跟着发热,旋即抽出手腕,问要写什么字。
“姜枣水九文一筒,香煎茶十文一筒。”米酒先不卖,拿这两样试试。
拿来准备好的木板,裴乐研磨,程立卷起袖子,按照哥儿所说写上大字。
程立的字迹不似他人一般文弱,字体遒劲有力,同时还能规整便于辨认,裴乐觉得是极好的。
他很满意:“很好,我去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了。”
又回头嘱咐程立:“你帮我看着这两块木板,等墨迹晾干再拿到我屋里。”
“乐哥儿。”程立忽然喊他。
裴乐停住脚步:“怎么了?”
程立指着木板,提议道:“这里有很大空余,可以写两句与茶有关的诗。”
卖给文人,若有相关的诗再好不过,裴乐道:“那你写吧,我不知道写什么。”
程立想好了要写什么才出声叫住哥儿,闻言便重新蘸墨,提笔分别在右下角加上两句诗。
裴乐念了一遍,觉得很合适:“还是你聪明,有了这两句诗,我的饮子肯定能卖得好。”
程立手心又开始无端发热,他放下笔,喝了一口茶才道:“饮子好喝才能卖得好。”
“当然好喝。”裴乐说,“若是不好喝,我怎么敢拿出去卖。”
*
次日两人皆起得早。
裴乐要去卖饮子,程立则是参加雅集。
家里就只有一头牛,去的地方又远,自然得一块儿出发。
裴伯远赶车。
裴乐坐在车里,打了个哈欠,小声对程立道:“这车厢我昨儿才洗过,很干净,你若是困可以躺下睡一会儿。”
程立道:“我不困,你若是困了,可以睡一会儿。”
裴乐又打了个哈欠,他昨夜想到今儿就要卖饮子挣钱了,一边幻想应接不暇挣得盆满钵满,一边又担忧一份都卖不出去,导致后半夜才睡熟。
又起得早,自然就犯困。
他听见程立这么说,用整理好的稻草垫在车厢中,继而当真躺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衣裳盖在身上。
早晨很冷,好在他上次跟着裴向阳一块儿去卖柿子领教过了,这次穿得厚,身上又多盖一件厚衣裳,躺下后并未觉得寒凉。
车厢有六尺长,也够他伸直腿,就是因为放了些炉子铁锅等物件,显得宽度过窄,他没法翻身。
而且和程立挨得很近。
坐着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躺下后视野变得狭小,心里忽然就有点不对劲了。
好在困意更浓,又知道是大哥赶车,程立不会做什么,自个绝对是安全的,裴乐还是睡着了。
天色渐明,路上行人却依旧稀少。
程立看了看毫无防备心的未婚夫郎,将滑到一侧的衣裳拽回去,又转头看向路边。
丘山在祥云镇,很远。
裴伯远对去往丘山的路不熟,进到祥云镇后,停车询问当地老伯。
这时他才发现裴乐竟在车里睡觉。
他欲将人叫醒,又想到裴乐已经睡了那么久,最终还是没喊。
问清楚路,裴伯远才继续往前赶车。
路上的人和车也渐渐多起来,看穿戴大都是要去赶赴雅集的文人,亦或是准备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