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童试定能过关,再读一年考取秀才不在话下。
裴乐以后竟能当秀才夫郎,甚至是举人夫郎吗?
马有庆咽不下这口气。
*
立秋。
裴乐早起先扫院子,而后吃早食,和柳瑶一起剁菜叶子喂鸡,剩饭拌着谷糠喂猪。
农闲时这些事多是长工张喜来做,但昨日张喜请了两天假,只好由他们做了。
“可算是等到秋天了。”柳瑶将拌好的猪食倒进食槽,笑了一下说,“以后就能凉快了。”
“还早呢,等秋收后才能真正凉快。”裴乐端着脏盆子,往水井处走。
裴家院里就有一口水井,取水很方便。
裴乐摇起来一桶水,两人将食盆冲洗干净。
而后裴乐把全家的脏衣服拿来,准备洗衣裳。
洗衣裳要一直弯腰,这事儿就没让柳瑶来。
屋里朱红英在打扫,柳瑶一时没事干,就拿了针线篮子,领着石头去串门。
然而,裴乐才洗完头一道,柳瑶和石头又回来了。
“我们家的池塘被人毁了。”
裴乐一惊,下意识站起来,扔下没洗完的衣裳,先和周夫郎等人去看池塘。
到了池塘边一看,前两天大部分还泛着青色的荷叶杆子皆被拦腰斩断,池塘漂浮着的满是荷叶“尸体”。
杆子断裂,荷花莲子定然不可能生长了,还很有可能影响底下莲藕的发育。
“是谁这么恶毒。”朱红英忍不住骂道,“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这么恨我们!”
裴厚扶着老妻,同样眉头紧皱,对裴乐道:“乐哥儿,你快去地里看看,看看庄稼怎么样了。”
荷梗断裂对莲藕的影响没有那么大,如今也入秋了,估摸着还是能收一半以上,可若是还未成熟的稻谷被毁,那就真的完了。
裴乐明白父亲的意思,立马往家里的地块跑。
他跑得快,两处地块都看了一遍,最终发现自家的地没事,但有一处相邻的地块被毁了一整亩。
他又跑回来,如实告知。
王夫郎听说裴家池塘受灾,原本还在幸灾乐祸看热闹,闻言立刻从人群中挤出去:“我们家地被毁了?!”
裴乐点头:“正是,是人为毁的,不信你去看。”
王夫郎立马下地去看,发现竟真是自己家的地遭殃,一时间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找到自家打牌的丈夫马老二,和裴家一块儿去找村长。
平时村里有什么小吵小闹都正常,什么争地皮毁菜地之类的屡见不鲜,但像这回毁了一整亩的粮食和一池塘的荷梗,这么严重的属于少见。
万村长种了一辈子地,知道粮食种出来多艰难,当即保证说会查清楚。
“肯定要查清楚,查出来是谁把他们一家子赶出村。”王夫郎恨恨道。
围观的人也都义愤填膺要求查清楚,今个敢毁裴家池塘王家的地,明个就敢毁旁人家的,没人想整日提心吊胆。
问过村里的妇人夫郎们,没人看见踪迹,村长便说明日召开大会,除却小孩、上学的和在别处做长工的,所有汉子都得到场。
通知到位后,所有人便各自返家。
裴伯远和裴向阳去帮人打井了,妇人和哥儿不便下池塘,裴厚年龄又大了,池塘便先没管,大家照旧各做各的事。
“估摸着是跟咱家有仇的人做的。”快到晌午,柳瑶一边择菜一边说,“王家的地就在我们地旁边,他应该是认错了。”
裴乐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能把地认错,应该不是个经常下地的,或者地块离我们家比较远,认不清。”
说到有仇,裴乐怀疑马家。
最近他打了马家的人,只赔了一两银子,马家心里定然有气。
但最终被毁的是马老二的地,马家总共就兄弟三个,地也离得近,农忙时互相帮忙,不太可能认错。
可若不是马家,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