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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林遇东停手了,保持抚摸的姿势沉沉睡去。
宫学祈并不讨厌这种肢体碰触,稍微有点陌生,还有点享受,他能感受到林遇东掌心的温度,像炽热的火种,有能力在他身上燎起一片火原。
他枕着林遇东的胸膛,下颌在对方的衣襟上蹭了蹭,透出几分懒惰的倨傲。
就这样歇息片刻,他调整好状态后直起身,手臂撑着地板,上半身开始用力,缓慢却有章法地爬回轮椅。
距离天亮还剩几个小时,宫学祈注定无法入眠。
他拖着阅读架,找个可以隐身的角落,继续阅读、观察。
林遇东这一觉倒是睡得又沉又漫长。
实际上只有一个小时。
五点多,林遇东被一种特殊的亮光晃醒,迫不得已睁开眼。
那道亮光覆盖的面积很大,是他从上海带回来的夜明珠。
它像缩小的月球,摆在书橱中间。
“哎”林遇东发出一声充满睡意的叹息。
实在忍受不了,他起身,不知道从哪找到一块布,竟然盖在夜明珠上面。
不远处,宫学祈把这孩子气的一幕尽收眼底,偷窥带来的乐趣在心底生根发芽。
林遇东显然没察觉屋里还有人,找到自己的烟和手机,又躺回沙发,一边看手机一边抽烟。
这个老烟枪,心是黑的,不怕肺也变成黑的?
宫学祈默默摇头,趁人不注意,悄悄从后门滑了出去
早晨七点多,太阳升起。
庄园的厨师被提前叫醒,守大门的安保被陌生车辆惊醒,眉清目秀的男佣们被通知换衣服上岗。
陈管家在群里宣布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有客在,东哥来了,尽快准备早餐。]
大家改掉平时慢慢悠悠的习惯,开启打工人的快节奏。
林遇东五点醒,六点多又补了一觉。
廖姐早早地在书房门口等他,见他出来,便领他到客房洗漱。
新衣服和新鞋已经备好,他穿在身上格外合身。
半小时后,林遇东和宫学祈在餐室碰面了。
宫先生面色淡然,皮肤呈冷白色调,纹丝不动地坐在轮椅里,瘦削的双手搁在大腿上,看着像一朵刚出水的白芙蓉。
他被踢,被凶,被摸,忧郁和挑衅都融合在眼眸里,要仔细窥探才行。
深更半夜的闯进人家地盘撒酒疯,这事儿要怎么收场。
林遇东该如何应对昨晚的失态?
装糊涂的高手从不让人失望,他的策略朴实又好用——失忆。
林遇东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态度沉稳而温和:“早上好,宫先生,昨晚打扰了。”
然后用简单的两句话表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怎么来的,怎么睡着的,完全没印象。
他儒雅又谦逊,目光坚毅不退缩,在他脸上完全找不到‘心虚’的痕迹。
要不是五点钟时,宫学祈逮到他在那又刷手机又抽烟的,可能真就信了。
宫学祈静静地看着他表演,嘴角挂着浅笑,全程都没怎么搭话。
两人寒暄时,男佣已将精致考究的餐点呈上桌,还有新鲜出炉的小面包,散发着诱人的奶油香气。
“我不太舒服,没有胃口,”宫学祈沉吟,表情有些冷漠,“廖姐,让他们招待好林总,我就不陪了。”
廖姐心领神会,推着宫学祈离开餐室。
林遇东看着那台轮椅拐个弯消失,没什么太大反应,先给刘勤发送一条信息,而后心安理得地享用美味早点。
刘勤很快回复,告诉他根本没走,车已经在别墅门前候着。
人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林遇东叫刘勤进来一起吃早餐。
刘勤来了,带着一套崭新的正装。
林遇东指了指身上的白衬衫,揶揄道:“宫先生已经替我准备好了,他很贴心。”
刘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