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胭听到这话脸颊露出几分羞涩来,见着碧柔说完这话后露出不安的神色来,她拉过她的手,柔声道:“裴太医的医术是极好的,有他给世子诊治,没什么可忧心的。”
碧柔眼底露出几分喜色来:“少夫人是说,世子的身子当真无碍了?”
这几日她是知道世子隔一日都要药浴一回,少夫人和世子之前的关系瞧着也比过去更亲近几分。
她心中有些猜测,世子的身子兴许很快就要好了。只是她再如何猜测,也不如少夫人对世子的情况了解的多。
崔令胭点了点头:“如今已经不用针灸,只需药浴了,药浴之后好好调养,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你没见着世子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了?”
碧柔笑了笑:“奴婢就说,咱们少夫人是最有福气的,老天既叫这桩婚事落在少夫人头上,定然也不会叫少夫人委屈了的,奴婢真替少夫人高兴。”
崔令胭听着这话,脸上露出几分薄红来。这几日她和陆秉之就寝之后,陆秉之总喜欢将她圈在自己怀中,她能感觉到两人彼此间愈发亲近了几分。
等到用过午膳,崔令胭去园子里
逛了会儿便回了屋里。
才刚回来坐定秋芷便进来回禀道:“少夫人,夫人派了江嬷嬷过来,说是有话和少夫人说呢。”
崔令胭听了,眼底微微露出几分诧异来,她和戚氏这个母亲并不亲近,还以为三朝回门后彼此没这般快有来往呢。
想起岑氏想将陆从安记在名下当作嫡出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整个京城的人怕是都知道了,崔令胭心中有些了然。
她点了点头:“叫她进来吧。”
秋芷应了声是,很快就领着江嬷嬷从外头进来。
江嬷嬷从进了这国公府见着这国公府的显赫贵气就心中有些唏嘘,如今进了梧桐院入了这屋子,更觉这国公府的尊贵和体面。
见着坐在软塌上穿了件鹅黄色绣着牡丹花缂丝褙子,通身尊贵气度的崔令胭时,更是心中感慨连连,忙上前福身见礼道:“老奴见过姑奶奶,姑奶奶安。”
崔令胭视线落在江嬷嬷身上,轻抬了抬手,只出声问道:“母亲叫你过来可是要紧的事情?”
听崔令胭这般问,江嬷嬷心中少不得一堵,愈发感觉到崔令胭这个三姑娘对夫人是何等不亲近了。要不然也不会对她没有半分示好,连赐座都没有,更别说上一盏茶叫她坐下来说话了。
这般待遇,足以想见三姑娘有多怨怪当年夫人将她送去戚家,府里也没个人帮她说句话了。
如今时移世易,三姑娘这个不得生母待见的宁寿侯府嫡女却是成了这卫国公府身份尊贵的少夫人。
不得不说,实在是叫人唏嘘。
江嬷嬷收起这些心思,回话时便带了几分恭敬:“回姑奶奶的话,是老夫人听说了国公夫人想着将府上庶子记在名下的事情心中担心,着急之下竟是犯了头疾,夫人记挂着老夫人,便想着叫姑奶奶这几日回府一趟。”
听江嬷嬷这般说,崔令胭心中生出几分嘲讽来。那个梦里,祖母翟老夫人何曾这般惦记过她,自己那个生母更是对她没有半点儿母女情分,就连眼前这位江嬷嬷,当年在她面前也是趾高气昂对她满是不屑和鄙夷,俨然是瞧不上她这个刚回府就坏了名声的三姑娘。
想起那些事情,崔令胭眼底露出几分寒意来,拿起手中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声音温柔却是不带着半分亲近道:“劳烦祖母记挂了,只是今日恰好婆母着了风寒病了,我若此时回府实在是有些不妥。不如等过几日得了空,我再回府去探望祖母,还望祖母莫要怪罪才是。”
崔令胭都这样说了,江嬷嬷自然不好叫她快些回娘家。说完这话后,想要说几句戚氏在府里的处境,见着崔令胭脸上淡淡的神色,到嘴边的话又全都咽了下去。
崔令胭道:“母亲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这话便是说无事便回去吧,江嬷嬷心中憋屈,也有些替自家夫人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