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就修书一封送往君子城,向兵部禀明昌州开几家兵工坊的事情,开兵工坊的人的名字也都写在后面。
这种小事自然不会呈到郁政面前,而是交到一个郁家提拔上来的年轻官员手里,那位年轻官员只是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就用红色的朱砂在上面盖了个印章。
后来安子然的兵工坊出名了,这封信函才被郁政发现,而这位年轻官员也被批得差点羞愧得去自杀。
决定后,安子然让管夙给他送来几十斤棉花,然后拉着傅无天这个苦力在房间里捣鼓起来。
这个世界因为没有棉花,所以也就没有所谓的棉甲,因此战场上的士兵穿的战甲都是铁甲,重重的铁甲,除了少量的布料,大部分都是用铁块做成的,非常重。
这种铁甲透气性太差,夏天穿上,整个人会像闷在一个铁炉里,能活活把人闷死,而冬天也不能御寒,多少士兵因为这两个原因热死或冻死。
然而尽管知道铁甲的缺点很严重,士兵们还是只能穿上,为保命,他们必须这么做,哪怕知道自己随时可能会死,他们也要抓住这个小小的机会,因为不穿,他们会死得更快。
安子然要做的棉甲就是用棉花制作的,棉甲拥有很好的防寒能力,透气性也很强,最重要的是,做得好的棉甲还能刀枪不入,冲着这三个优点,棉甲要是不受欢迎,他安子然这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王妃,你到底要做什么?”
傅无天看着他将棉花打湿,然后用一根木棍反复拍打,拍了几下后,他的王妃就把木棍塞到他手里,让他接着拍。
傅无天砸了几下,桌子被砸的砰砰响,终于承受不住了,‘轰’地一声就解体了。
外面的人听到声响,还以为里面爆发了大战,把路过的下人都吓了一跳,刚好跑过来看情况的邵飞也差点冲进去,幸好被管夙拉住。
“管夙,你说王爷和王妃是不是在里面打架啊?”邵飞一脸好奇,之前王妃说要用棉花制作什么东西,可是听这声响根本不像,打架还差不多。
管夙瞟了他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邵飞抓抓脑袋,“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
“就算真的是打架好了,也是另一种打架方式。”管夙突然意味深长地说道。
邵飞听完没明白,正想追问,紧闭的房门却打开了,安子然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跟着拎着一根棍子的傅无天,邵飞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确实不像打过架。
“王爷,王妃,你们刚刚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声音那么大?”邵飞跑到他们面前立刻迫不及待的问起来。
安子然没有回答,反而让管夙找人做了一张石床放到院子里,只有石床才能承受傅无天的力道,不然他砸几下就会毁坏一张桌子,再多的桌子估计都不够他毁,这点倒是他之前欠缺考虑。
管夙没有邵飞那么多问题,反正到时就知道了,他立刻吩咐下去,第二天,石床就做好了,这种石床很多做石台的石器铺都有,所以不用特别定制,不过运送过来比较麻烦,雇佣了很多人才抬到院子里。
下午,安子然又开始让傅无天用木棍拍打沾水的棉花,直到把棉花压缩成很薄的棉片才停下来,然后又开始拍打第二张棉片,如此反复的做了将近一个时辰。
傅无天没有喊过一个累字,额头也只出了一层薄汗而已,还是安子然体贴他,让他停下来。
“王爷,休息一下吧。”
安子然用袖子帮他擦掉额头的薄汗。
傅无天扔掉木棍,甩了甩微微酸麻的手臂,“这点程度还难不倒本王,当年在边关,本王做过比这个更难,时间更长的任务。”
傅啸不仅是个很严肃的将军,也是个很严厉的爹,对待傅无天这个唯一的儿子,他不仅没有给予优待,反而比普通士兵更加严格,别人每天只要完成一定的量就可以休息,他要完成双倍。
刚开始那会,傅无天每天都要做到半夜,傅啸却从未对儿子手下留情,唯有傅王妃偶尔会心疼儿子,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