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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额……樊楼?”宋娇娘想了半响,就记得那家最大的了。毕竟樊楼壮观巍峨,据说在其楼顶的观光台甚至能看到大内景象,各种传言更是给樊楼笼罩上一层神秘面纱。

别说进了汴京城以后,就是往日还在太平州时宋娇娘便听人说过。

余娘子哭笑不得:“除此之外呢?”

宋娇娘理直气壮:“不知道?”

余娘子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眼前一黑再一黑。她带着最后一丝期盼望向林芝:“那——芝姐儿知道不知道?”

林芝见水已烧开,便把数只捆得结结实实的螃蟹放进蒸锅,转身冲着余娘子腼腆一笑:“还请余娘子给我们解解惑?”

“你们啊……”余娘子扶额叹气,还是打起精神问:“还记得行会吗?”

“这自然记得!”宋娇娘抢先道,他们开业之前在官府登记造册,而后又申请加入饮食行,还拿到了饮食行发布的册子,内里有各种经营规范和注意事项,写得甚是详细。

“别的地方我不清楚,咱们汴京城的总行首,是一年一换的。”余娘子给两人仔细说明,“下头还有几位副行首,分管着城里部分区域的饮食行。”

宋娇娘听得一愣一愣,林芝却是恍然,这行会倒有些像后世的行业协会,又不尽相同。

比如当下的行会是在官府监督下成立,既要维护行业利益、协调同行竞争、组织活动,还得对接官府,承担征敛税务等工作。

这也意味着行首与上层人员能与官府进行深层次的交流与沟通,能够获得一定的特权和便利,让人趋之若鹜。

同时这般的利益也不免让人担忧被人长期把控,这才有了一年一换的规矩。

林芝一边琢磨,一边记着时间。

待一刻钟到了,她立刻揭开锅盖取出螃蟹,各个金红油亮,肥厚的黄膏像是要从壳里满溢出来,别提有多肥硕了。

她拆着绳结,随口道:“那隔一年还能再轮上吗?”

“问得好!”余娘子冲着林芝竖起大拇指,“刚刚我不是说了有数位副行首吗?实际上这行首之位便是副行首轮流担当。”

“那不是还被一帮人手握着?”宋娇娘听到这里,忍不住提问道。

“这就说到关键了。”余娘子兴冲冲道,“副行首是官府先选出名单,再由行会成员投票定的。”

林芝把蒸好的螃蟹搁在桌上,随即撩起帘子,唤林森和吴掌柜也一道过来帮忙剥蟹。

两人刚进门,便听见余娘子说道:“官府选名单,只看一条:便是各家饮食铺头年的税银数。”

宋娇娘闻言蹙眉:“这怕是不公平吧?我瞧见好些酒楼饭馆里还经营旁的,并不全靠饭菜?”

“官府嘛,只看结果。”吴掌柜听了两句便明白了,笑着接话道:“不过官府那边也是有这等疑虑,故而名单足有五十位。”

“也就是去年销售最高的五十家铺子?”林芝问道。

“正是。”吴掌柜拆开螃蟹,动作笨拙地用蟹八件掏出蟹肉和蟹黄。就他剥一只的时间,林森都已剥好三只了。

吴掌柜看着自己面前乱糟糟的一堆,有些尴尬地停了手,专心给林芝一家讲解:“然后行会内部再进行投票,选出前二十位当副行首,最后二十位副行首再行选出行首。”

“这么说,还是老铺子占优势?”林芝想了想,新铺子就算年营收冲进前五十,还得再经两轮选拔,当年想当行首,几乎没指望。

说不定转年营收就掉出前五十了,更别提后续了。

吴掌柜笑了笑:“行首本就是行业内有威望最盛、资本最厚或经验最多的商户来担任,新人今年厉害,明年说不定便消声灭迹,加之经验不足,又如何为行会成员谋取福利?自然是难以入选。”

“如今汴京城,有好几家铺子二三十年稳稳在前五十,年年当副行首呢。”余娘子接话道,“其中便包括聚友楼。”

宋娇娘这才知道聚友楼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