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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稚有些惊讶:“冯哥?”

“真的是你。”冯争仍旧是那张略带阴郁的面孔,走过来笑了笑,“新郎不是应该待在婚房里吗,你怎么跑出来了?”

因为他在考虑横跨地中海,一路游回国内。

汪稚也笑笑:“房间里太闷了,出来散散心。”

冯争凝视他赤着的足,湿润的沙滩上,他的脚趾微微陷入泥泞,却越发雪白,看起来精雕玉琢。但在他的脸上,冯争并没有看到幸福的神情,反倒是说不清的茫然,就好像这段婚姻,并不是他真心实意渴望得到。

冯争心底,忽然升起了一种冲动,旁敲侧击问:“当初还以为你是和郜风鸣谈恋爱,没想到最后是嫁给郜先生。”

唉,谁说不是呢。

如果真是嫁给郜风鸣就好了,至少他不会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虽然最近郜泊崇对他很好,但汪稚觉得,这种好并不是永恒的,早晚有一天,郜泊崇会厌倦他,然后将那些好逗收回去,又会重新变成刚认识时那样的冷酷无情。

到那时,自己该怎么办?

只能拿着每个月一百万的零花钱,住豪宅开豪车,以泪洗面当个怨夫了。

好虐。

但其实也不错……

心情忽然没那么糟糕了,汪稚含笑道:“其实不是误会。我之前确实和风鸣谈过恋爱,但是因为不合适,还是分开了。”

他这样落落大方,冯争反倒沉默下去,看着汪稚,心底那些澎湃的悸动,汹涌连成暗海。

海风有些凉了,汪稚说:“那我就先回……”

“汪稚。”冯争忽然问,“那你爱他吗?”

汪稚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个人,想要装作没听到,但冯争又说,“你是自愿嫁给他吗?”

怎么不是自愿呢?

毕竟半年前的酒店,是自己闯进了郜泊崇的房间,开幕式上的走廊里,又是自己要郜泊崇抱住自己。

如果说出来,简直像是自己处心积虑地蓄谋勾引郜泊崇。

但冯争的意思,怎么像是自己是被郜泊崇给强取豪夺了?

出于对金主的维护,汪稚义正言辞道:“我当然爱他。我和风鸣分手,就是因为我发现,自己真正爱着的人是郜总,冯哥,我们演过那么多别人的人生,到了自己的人生,我当然会努力把握好。这样的话以后你不要再讲,我不希望别人误解我的丈夫。”

他说这话时,眉目冷淡,语气郑重,几乎像是在神父面前,对着供奉的圣子许诺。

冯争心中所有隐约的侥幸都破灭了,最终只能说:“抱歉,是我失言了。”

“没关系。”汪稚笑笑,“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所以我才会和你解释清楚,冯哥,那时和你一起拍戏,我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你永远是我最崇拜敬佩的前辈。”

只是前辈啊。

冯争苦笑一声,指尖却似乎还能感觉到那微微有些皱痕的剧本,写满了俊秀的笔记,日光正好,车中的青年笑容清甜,似是蜜桔,心弦一动,原来已经过去了很久。

汪稚已经走远了。

冯哥今天怎么怪怪的?

但被冯争这样一说,恐婚的情绪反倒没了,因为汪稚已经说服了自己。

对啊!有钱有权,老公还帅,虽然硬件有点不适配,但想想半年前,自己还是很爽的。

仔细算来,自己不是赚了吗?

还在这里矫情什么!

汪稚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性格,内耗一下,就立刻矫正过来,脚步轻快地越过沙滩,回到自己奢华无匹的房间去了。

他看了,浴室里的浴缸可以按摩,还有十几种入浴剂,她要把自己洗的香香的,明天在床上,迷死郜泊崇!

在他身后的某个方向,郜泊崇收回视线,看向沙滩上仍旧痴痴站着的冯争,仍不住冷笑一声。

离得远,他并未听清冯争和汪稚在说什么,但猜也能猜得出来,无非是那些痴男怨女的蠢话,而汪稚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