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便是钟少韫的地位和身份还没达到需要称呼名字的地步,陈宣邈和唐平亦然,他们不确定该怎么称呼,又不敢问卢彦则,只能用“他”代替。
但卢臻不同,卢臻绝对是从骨子里看不起钟少韫。
“是。”
“他一直都喜欢你,是我太过固执,给你们那么多绊子。”卢臻的语气竟然也和缓了不少,“你回来吧。”
“爹,我不会回去的。错信一人酿成大错,我无颜回去。”
卢臻觉得卢彦则这是在赌气拿乔,全因钟少韫不得回归之故,“要是我同意你和他在一起呢?总不能让我和你娘,没办法看儿子承欢膝下吧?之前我派人给英时捎过信,说想看他一眼,却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他恨我,你难不成也恨我?我养了两个儿子,养出两个仇人来了。”
卢彦则不知怎么解释好,卢臻说得不假,卢英时那种性格,不可能因为两封潸然泪下的书信就改变,权责对等,孝顺卢臻的重任应该在卢彦则身上。
终究还是要回到伤心地,接受来自众人的审视与评判,溃败的战绩永远比胜仗要更引人注目——他果然还是那个风筝,无论飞到哪儿,线始终都在父母的身上,不得自由,不得解脱。
可问题是,就算同意了又能如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并不代表接下来会对钟少韫再无成见。卢彦则咬咬牙,最终说出了那句非常大逆不道的话:
“若我有功恩泽世人,自会有人奉养父亲。只是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彦则先国后家,望父亲谅解。”
【作者有话要说】
卢英时:好孝,太好孝了。
第186章 谈判(副cp)
一顿谈话并不是那么愉快, 卢臻没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悻悻而去,跟着商队一起安置。
唐平没告诉卢臻卢英时的原话——
唐平说你爹有点可怜哦, 孩子死了一个,然后能指望的两个都不在跟前儿,要不你回去看看?
卢英时冷笑一声, 那声笑让唐平都有点儿怀疑卢英时到底该不该姓卢了, 怎么比他一个姓唐的还冷漠呢?
“真正可怜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还能自己抱怨可怜, 已经够意思了。我娘的命他不当回事,可我这辈子都记得。”
唐平想了想还是别说出来的好。
到了晚上,卢臻先是在商旅栖居的帐篷歇下, 翻来覆去寝食难安。如果白来一趟儿子没带回去, 不符合他功不唐捐的一贯想法。思来想去,他让唐平找钟少韫。
唐平指了指自己,“啊?我?”
钟少韫如今是贺兰部叶护,轻易无法靠近, 面对一个没法完成的任务,唐平无奈, 却又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 在卢臻唉声叹气里, 先把随身带的干粮都给了卢臻。
一个面饼子。
卢臻吃不惯牛羊和奶酪, 最讨厌那副腥膻, 待对方接下面饼子后, 唐平含泪喝了一大碗乳茶, 又啃了俩大棒骨。
吃完饭, 他想着如何旁敲侧击抵达钟少韫的毡帐。叶护的毡帐外, 一般会有很多侍卫走来走去,唐平要是贸然接近,很可能会引起注意。他先是在一棵树下等待时机,晚风吹起来嗖嗖的,冷气顺着裤管袖管往身子里钻,与此同时,跟着他们一起来的琵琶伎凑了上前。
“啊!”唐平大喊,马上捂住嘴,紧接着搓手哈气,“你怎么也出来了?”
夏弦抱着个琵琶,“我……想来看看岐王。他现在在哪儿呢?”
“他在叶护的毡帐里,你要不去找一下他?”唐平想出个坏点子,“反正这个叶护也会弹琵琶来着。”
夏弦百感交集,“那就是岐王喜欢的人吗?”
如此一来,夏弦真的很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竟然让卢彦则念念不忘。
唐平刚打算跟夏弦商量计策,却见钟少韫自远处老夫人的主帐走了出来,天地之间雪白一点,翩翩遗世独立,鹿角冠和遍身银饰贵气无比,小巧精致的面庞秀气俊逸,多了几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