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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定风波 绮逾依 88001 字 1个月前

这样可不行。”卢彦则心道果然还是得逼一逼,“你以后跟人打交道,左一个公子右一个公子,人家也只会拿你取笑,使唤你。”他随手拿个软垫坐下,绮罗光也照猫画虎学着他的坐姿。

“来,叫一声我听听。”卢彦则目不转睛,看得绮罗光那叫一个浑身不自在。

“彦……彦则。”

一股说不出来的满足感油然而生,卢彦则霎那间笑了出来,“好,你的名字……也要改。”

“公……彦则,你要给我取什么名字?”

卢彦则冥想片刻,“少韫,钟……钟少韫。”

“为什么是这个名字?”绮罗光问,但看到卢彦则并没有要解释的意图,便咬了咬唇,“我不会写。”

“我教你,你很快就能学会。”卢彦则拆开包裹里随意准备的文房四宝,迅速磨墨,在纸上书写,一笔一画十分规整。

绮罗光看到后,也想写,卢彦则轻声一笑,将弱小的绮罗光笼在自己臂弯下,嘴唇刚好在耳畔,右手握紧绮罗光的右手,教他一笔一笔写了出来。

他无比激动,心跳快到能感受到一阵一阵的血流冲击着胸膛,耳朵里也传来咚咚的声音,一时间心猿意马,神飞天外。

“钟——少——韫。”

那人在他旁边格外有耐心缓缓道来。

“这是你的名字。”

后来卢彦则消失了一段时间没来,钟少韫每日在宅子内读书。他读不进心,一直在想为什么卢彦则没来。不过,由于天生聪慧,很多书他看一遍就能默写。

这天中午,他躺在屋子里。

卢彦则为什么没来呢?卢彦则是不是生气了?难不成因为他骗了卢彦则?

桌案上那张“钟少韫”的纸张有点皱了,钟少韫思来想去,有些无助。

是不是不该骗的?卢彦则应该最讨厌欺骗了。他为什么鬼使神差说不会呢?一个能填词的歌伎,怎么看都不应该连少和韫都不会写啊。

难不成是因为瞧不起他……钟少韫翻来覆去睡不着,等月光洒在床前的时候,侧躺着,背对门口,惨白的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人人都喜欢。

他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很好看,很多人都这么说,有些甚至会掐着他的下巴强吻……怎么想到这儿了呢?钟少韫指腹轻轻擦过嘴角的那颗痣,扪心自问,难道他希望卢彦则和那种人一样吗?

难道他希望卢彦则也是冲着肌肤之欲而来的吗?明明支撑他走出那个门子的,就是因为称得上是勇敢的信任啊。

钟少韫放下镜子,又回到床上躺了下去。

他单纯的世界里只有寥寥数人,他想快点长大,说不定到时候就能和卢彦则有更多话可以说了呢?

暑热退去,万物肃杀,又万象更新,期间一直有卢宅里的仆人来钟少韫的院子送东西、打理,钟少韫会在一旁帮忙,他不习惯被人伺候。仆人说他脾气好,温温柔柔的,他笑着回应。

卢彦则,应该是不讨厌他的吧。

一年两年过去,钟少韫十二岁了,两年来一直有人送吃食和钱财,他能自己做饭,也能买街上的餐食,不过他尽量减少外出,因为潜意识里他还是觉得外面很危险。他在小院子里莳花弄草,将原本简陋的屋舍打点得井井有条又生机盎然,一年四季总有几棵花开着,同时他看书勤快,四书硬是自己生啃,强行背下来,依照《说文解字》和韵书来辅助念读。

自学没有老师还是不行,钟少韫不知满足,他弄不清楚卢彦则拉自己出来是为了什么,现在又杳无音讯……不过每月的贴补都没停过,还有人来检查他功课如何。

他大隐隐于市地过了许久,终于在某日夜晚,打开了被敲响的门。

此时已经宵禁,路上没有行人,只有巡逻的金吾卫。抬眼一看,兜鍪下的阴影里,是一个熟悉不过的脸庞。

钟少韫激动得差点叫出声,他以为卢彦则不会来了,“彦则,你去哪儿啦?”

卢彦则打量着钟少韫,此去经年,钟少韫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