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揽入怀中,哄诱着喂她喝下一些解酒汤,眸色渐深。
不露声色地在褚昭腕上缠好追迹的魔气,才纵容应:“好,那……映知会在榻上等昭昭。”
目送少女远去,司镜再无动筷的心思。
她唇勾得愈发深,抬手,遣散宴席旁的众魔。
合卺礼上的一切,都只是她筹谋已久,以魔气编织的幻象。
她怎会让他人闯入,觊觎她的小鱼?
…
褚昭远离人声喧闹处,找到一片空旷无人的水潭。
她将绯履脱下,晃着雪白纤细的小腿,惬意地浸入水中,眯起了眼。
莫非真的要等到夜里,才能和司镜一同饮蜜琼浆么?
褚昭不由有些委屈,将水蹬出水花。
手无意朝身旁一摸,却忽地探入了一片散发酡香的柔软怀抱。
宿雪仰头灌下葫芦里最后一滴美酒,朝她递来一只小巧玉壶,哑声懒懒应:“猜你在寻,蜜琼浆。”
褚昭又惊又喜,匆忙接过来,大口喝了许多。
直喝得打酒嗝,才记起来扭头打量身旁女子,醉得模棱两可,“你、你是谁?”
嗅到浓重酒气,嫌弃掩面,以袖扇风,“……唔呃。”
宿雪将桃枝插进葫芦里,托腮,极浓郁的一幅面庞凑近,细细打量她。
半晌,才笑着自语,“果然呀,与从前的那人几乎别无二致,难怪迷倒了邪剑,又把映知勾走了。”
褚昭眼睫扑朔,盯着她瞧。
面前的酒鬼,没有在她眨眼的时候,变成坏魔吓唬她。
她直接扑了上去,翻找青袍酒鬼的衣襟袖口,“还有琼浆么?阿褚……还想喝。”
“哎唷。”宿雪被精力旺盛的少女扑倒在地,叹了口气,“真是又菜又爱喝。”
正想纵容地再从储物戒里翻一瓶出来,可她似乎是忽然觉察到什么,神情陡然一顿。
迅速揽着褚昭躲避,以快到瞧不见的速度拔剑出鞘,挡下不知从何方袭来的一击。
宿雪将褚昭护在身后,早无醉意,目光平缓,直视来者。
扬唇笑起来,“映知?”
司镜站在三步之遥外,微垂着眸,掩盖其中翻涌的殷红。
她身着嫁衣,苍白指骨蜷起,默然无声。
师尊……宿雪,如今已不是她的对手。
只消轻轻一握,丹永城内遍布的魔气就会听凭她的心声,将女子扯成碎片。
她不明白宿雪为何会来。
“犹豫这么久,想来是我的乖徒徒没错了。”宿雪竟然又走近几步,笑眯眯捧着桃枝上前。
“别生气嘛,我和师妹前来,是想送你结契礼的。”
她抬手挡在唇边,用着只有她和司镜能听清的音量,“有关,小鱼的情丝。”
司镜骤然紧抿唇。
褚昭听不清两个人说什么,急得眼眸微红,踮起脚想偷听。
却被女子摩挲着脸颊,重又带入怀中。
“昭昭,喝得这样醉,还如何能在夜里与映知同饮合卺酒呢?”司镜柔声劝诱。
细腻指骨在她双眸上一罩,便有倦意涌来。
褚昭不甘心地咬了一口女子的腕,弥蒙软倒在对方怀里。
她竟然被坏剑修与醉鬼……联合哄骗了-
再睁开眼时,褚昭发觉自己好生蜷在寝处的绒软贝椅里。
室内红烛摇荡,殷绸遍目,很是静谧。
她醉意已消了大半,有些摇晃地站起来,窥见轻软纱幔已被挽了起来。
一道着嫁衣的窈窕清瘦身影端坐在榻旁。
红色软帛遮住女子模样,脖颈修长似雪,徒留遐思。
褚昭悄步走上前,双眸莫名染上烫意,胸口在无序跳个不停。
清冷柔软的嗓音响起,朝她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昭昭。”
是要她掀开红帛么?
还要与司镜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