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像雨夜中一捧冰冷雾气, 袖角处的莲叶擦过肌肤,撩起一片战栗。
“不认得我了么?”司镜柔声喃,“昭昭……应当认得我的。”
闷湿的黑暗中,褚昭看见与方才照面的鱼龙如出一辙的殷色眼眸,含情痴缠。
她慌乱撇过头,脸颊却被细腻的手温存掰正,紧咬的唇也被解救出来。
“昭昭莫怕。”司镜俯下身,桃花眸低垂,发丝落在她锁骨处,有些发痒。
“我、只是等得有些久了,所以才特地在昭昭的梦龛守候。”
视野里没有小鱼的瞬息,都那样难熬。
好在她瞧见了。
瞧见昭昭苏醒后的朦然,瞧见昭昭浸在水中吐泡泡的模样,瞧见昭昭慌乱逃离时,眼角晕染的绯意。
她会是粉荷、雪蝶,甚至水潭中每一颗水珠,无时无刻不陪伴在小鱼身侧。
这样昭昭就再也不会忘掉她了。
褚昭胸口发凉,铆足一口气,朝司镜的指骨咬去。
尝到了冰冷的血腥气,腰间桎梏的手也松开,她眸中含着摇荡水光,推开压在身上的女子,掀开被褥欲逃。
可是脚腕却被凉湿的东西缠住。
褚昭回头望去,女子一袭雪袍,垂头,挽起唇角,不紧不慢啄舐着她在指骨处留下的咬痕。
余下的那只手轻握,霎时,魔气似软绸,缠绕住她脚踝。
感受不到痛楚,只有湿冷感不容抗拒地侵入肌肤。
“昭昭为何又想逃走?”腰身被背后人再度搂住,女子话音黯然低柔。
“分明已经答允映知,往后要在丹永城合卺结亲的。”
褚昭去扒腰际司镜的指骨,委屈摇头,“我、我才没有答应!”
“还是说。”司镜喃喃自语。
“昭昭方才被我抱着的时候,一直在想着……落虞?”
被魔气束缚住大半修为,褚昭无助挣扎。
倏然间,萦着殷意的剑光划破纱幔,斩断缠绕在她脚踝的魔气,震开司镜的桎梏。
归霁落进褚昭怀中,剑身嗡鸣,似在与身后雪袍女子对峙。
褚昭抱紧长剑,心中有了几分底气,也升起些许先前称归霁为凶剑的内疚。
她慌乱望向背后缄默不语的女子,用剑尖对着对方,“坏魔修,放我离开!阿琅、阿琅在哪里?”
司镜目光落在褚昭脸庞上,又挪向她怀中的长剑,竟笑了起来。
“阿琅。”她低语。
在她不慎弄丢昭昭的一月间,小鱼究竟都遇见了何人?
不过无妨,她会一个一个去拜访。
悄无声息地,让昭昭,全都安心忘掉。
司镜抬手,将近在咫尺的剑尖稳稳制住,不顾被割破的掌心。
“流血了,好疼……”她垂眸,轻开口,藏着些许殷切,“昭昭,帮映知包扎好不好?”
褚昭抿唇,狠心一摇头,抽出归霁。
转身拨开纱幔,眼前重又汇聚一层凉软的绯纱。
她无措扑上前,却只触及一团影影绰绰的雾气,无论她多想努力逃走,用力撕扯,都无法离开,被困在了原地。
怀中的长剑忽然停止嗡鸣。
仿佛布下陷阱的猎手,饶有兴致地旁观猎物挣扎。
“……归霁?”褚昭怔怔唤,“帮帮我,快帮我逃走呀。”
冰冷的剑柄蹭了蹭她颈窝,似在撒娇,却没有半分举动。
褚昭只觉得锁骨处一凉,剑刃挑开了她的衣襟,直直钻进她怀中。
剑柄刻有繁复篆纹,似有若无地拨过某地,引得她面露潮红,浑身被卸去了力气。
“坏剑!”褚昭无法自抑地呜咽出声。
褚昭不理解,为什么刚才还在帮她的归霁,现在陌生得让她害怕。
血雾将她笼罩,不同于司镜困束她时的温存,近乎勒进她血肉,一点也动弹不得。
她衣裙被剥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