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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

“昭昭若喜欢,结契后,丹永城内每夜都会如此。”

“结契是什么?”褚昭困倦起来,小声问。

“结契便是……”女子笑了,“由映知,来满足昭昭的一切心愿。”

不止在合卺礼一日。

范围,是她与小鱼往后相伴的所有时数。

昆仑虚众人还来不及惊疑空中的铁花之景,只觉眼前绯光一闪。

再定睛望去,褚昭已然不见踪迹。

司镜掌心里,拢着一条仅有掌心大小的宝石小鱼,翕动柔软腮盖,粼光轻闪。

她将倦睡的小鱼放入衣襟,笑意缱绻。

耳畔破风声传来,司镜侧身躲闪过落虞骤然袭来、饱含杀意的一道剑招,哂笑问:“师叔是不放心将昭昭托付于我么?”

女子身形似鬼魅,眨眼间便撤步到落虞身侧。

未曾张唇,胸口处却传来另一道湿冷含笑的声音,“落虞,这百年间,难道还未曾死心?”

落虞肩膀轻颤,却也扬着唇。

她缓缓收敛面上不自然的笑意,再抬头时,依旧是平日纯善悯然的模样,叹:“……归霁。”

抬起手,传音给昆仑虚四面布下绞杀阵法的仙修,“凶剑归霁现世,司镜堕魔已久,恐有新任魔尊之相。”

“于今日,在昆仑虚——斩杀司镜。”

司镜按着衣襟,借魔气掩住身形,勾起殷红似血的唇,眸底魔纹深邃。

而归霁借由她唇,半笑半厌地叹息,“浸默海下,魔宫主位已空悬百余年。这期间……究竟谁为魔尊呢?”

过往霁月光风的蘅芜君,被诬为十恶不赦、双手沾满鲜血的魔尊;

而真正绞杀往昔玄门,以一盏鲛灯邪物,将浸默海中众魔魂息重塑为清净“玄门”的落虞,获“濯清仙子”的美称。

天道轮回无常,循此往复。

这昆仑虚,何尝不是浸默海众“魔”眼中的魔窟?

绞杀阵法已启,司镜却视若无睹,护着倦睡在衣襟深处的小鱼,融入混沌魔气之中。

纤白指尖在面前轻轻一划,淡漠勾起唇。

天幕被划开一道缺口,其内暗淡无光,竟是浸默海之景。

黏稠殷红的血海,顺裂口流溢而下,众魔攀缘而来,数之不尽。

就让这些道貌岸然的仙修,浸没在他们厌恶入骨的魔窟之中罢。

临别前,司镜垂眸向下望去。

看见槐琅握着自蓓月那里得来的玉戒,指骨泛白。

也看见宿雪、怀宁。

青袍女子依旧松弛倚在席间,饮着琼浆,并未像往日在郁绿峰那般,纵容笑望她。

师尊、师叔……想必再也不会原谅她今日所为。

她自玄门叛出,更早已不是云水间受后辈依慕的大师姐了-

褚昭在恍若薄云的柔软床榻上醒来。

她意识仍有些混沌,视野也朦胧,一时竟辨不清身处何处,只觉床幔间有红绸覆盖,很像她在摇光泽的梦龛。

“……阿琅?”她本能地唤,见无人回应,又嗫嚅开口,“阿虞?”

纤细苍白的小臂忽将她重新揽入怀中。

“映知在这里。”低柔女音擦着耳畔响起。

映知是谁?

隐约有一道清秀纤弱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眉眼极美,她却记不得是因何与对方相识。

纱外香炉逸出圈圈绕绕的白烟。

褚昭举止迟钝,额角隐隐生出薄汗,经身后人一揽,竟不受控地轻唔出声。

“昭昭是不舒服么?”司镜抚上少女细腻侧颊,似在意料之中,“映知帮你,可好?”

褚昭只觉唇被微凉的柔软含住,她呜咽着,茫然被撬开齿关,不多时,浑身都热了起来。

的确是很舒服的。

她索性攀上女子腰身,将冰冷柔软的身躯压在身下,更迫切地将唇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