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惹她脸热的那件绡纱亵衣,脖颈处落了零星可疑的红痕。
敛然唤:“昭昭,以鱼龙族的传统,现下要与我来一同泡澡么?”
只有结契之后,才能和道侣在同一片水潭泡澡。
褚昭耳廓愈发滚热。
莫非,昨夜她在梦中纠缠的那个人,就是落虞?
她迷迷糊糊地被落虞带到室内一片温度适宜的浅水中,圈住腰肢。
身后女子指腹温软,划过她锁骨弯,施了道清净咒,似乎刻意想抹去什么。
“昭昭,昨夜……”女子嗓音低弱。
“阿虞,我、我会对你负责的。”褚昭打断了她,话音嗫嚅。
她虽然知晓在摇光泽内,若是到了一定年岁,族中是会择选良人,安排见面的。
却不想,她只和落虞见了一面,就犯下此等坏事。
落虞听了她所言,轻笑一声,“好,我等昭昭。”
小鱼纯情懵懂,只需三两句引导,已然自发落入她的圈套。
很快……九州之内,便都会知道她将与昭昭结契之事了。
“昭昭想要什么聘礼?”她抵在褚昭耳廓处,柔声发问,窥见少女蜷着肩,似乎害羞得紧。
“还有礼物么?”褚昭双眸微睁,无措问。
明明是她昨夜轻薄了面前的昆仑虚掌教,为什么还有奖励呢。
落虞含笑点头。
“那……”褚昭踟躇了一番,“阿褚想学剑,可以么?阿琅赠给我的剑落在摇光泽了,我想要一柄新的。”
梦中的断续景象,逐渐拼成模糊不清的词句。
“归、霁。”褚昭喃喃念。
“阿虞阿虞,你是剑修,可曾听闻有叫这个名字的剑?”
她好像曾听别人说起过,这是一柄很厉害的剑。
但她……好像把剑弄丢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身后原本温声柔语的女子,却良久不曾应声。
“阿虞?”褚昭期许地回身望去,却从落虞面上忽地窥见一抹沉意。
“我是听过的,昭昭。”女子见她望来,才低柔话音,启唇回应。
“这柄剑曾辗转于我手,可据传如今被带入浸默海,早已经被魔气腐蚀殆尽了,怎可充当聘礼?”
褚昭心里陡然一空。
梦中,归霁似乎化作了缥缈抓不住的雾气,缠绕在她指尖,说已等了她万载。
“若昭昭想要好剑,不妨,在结契之前,”落虞温声提议。
“与我去西州周游一遭?”-
褚昭记忆中的百余年里,很少出摇光泽。
在静谧的昆仑虚捱过一夜,她已经颇感新鲜,更遑论到西州这样遥远陌生的地界。
落虞带她御剑而行,抵达边陲小城时,已然快要日暮。
褚昭迫不及待地跳下了剑,衣裙飘荡,融入人流中,踮脚围观路边的铺子打铁花。
匠人是个肤色似蜜的女子,周身肌肉线条却格外漂亮,舀一勺铁水,用力击扬手中木板。
倏然间,随着爆裂响声,火树银花熠熠扑洒天幕。
她呆呆仰头望去,只觉凡间之景,言语难以诉说。
铁花耀眼却灼烫,围观众人起初还驻足观赏,眼瞧刺目光芒坠地,竟有砸向这边的势头,纷纷慌忙躲闪。
而褚昭看怔了神,未曾催动护体灵力,只朝空中探出手。
她想摸一摸这些开在天幕,颇似星辰的花。
忽地,一道身影遮蔽住她视野,克制地虚虚揽住她腰身,带她避开溅落的银花火舌。
仓促间,褚昭仅能窥见,女子扬起的衣袖角处,缀了一片莲叶。
“姑娘没事吧?”
“这铁水打花失了控,可是了不得的。”
围观之人皆心有余悸。
更多的人,则是被此刻才迟迟发觉的,身形窈窕,模样格外娇媚的殷裙少女惊艳到,目光追随,愣愣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