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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通,只像如今这样,打过一次照面,便可以结契了么?

她咬一下唇,轻摇头推拒,“结契之后,落虞是不是就会被困在阿褚身边了。不要……我想要落虞像如今这样,自由自在。”

耳廓擦过一道轻柔笑音。

“昭昭竟是如此想的?”落虞将下颔抵在她颈处,“可在我看来,若心慕,就要将其藏匿在只有自己才知晓的地方。”

“要她,仅仅看着自己一人就好。”

背后人怀抱柔软,褚昭却忽然觉得喘不过气。

无措挣扎开来,转头望去,落虞依旧如常,温存缱绻的目光似水般渗透,开口:“昭昭?”

她自袖中取出一只精巧物件,在日光中折射出澄澈光晕。

竟是一条缀有小鱼木坠的珍珠细链。

褚昭被女子握住了腕,冰凉一圈一圈缠绕,惹得她有些瑟缩。

却听见对方格外轻柔的话音,“昭昭,这手串,蕴有我的一丝命魂。如今交付与你保存,可好?”

珍珠链的确很漂亮,她迎着光线瞧了许久,因为喜欢晶亮物什,不舍褪掉。

一时间似生出幻觉,好像很久之前,腕上也曾坠着沉甸甸的冰凉东西。

散发湛冷光晕,护她周全,却从来不会过多束缚她的行踪。

好似被人妥帖地置在最隐秘之处,可那人却又只是克制地远远观望。

若远了,就再走近些,若近到令她不适,则自行退却,徒留她依慕的纤细背影。

不像此刻缠绕在手腕的珍珠链,似乎想将她紧紧捆束,再也挣扎不开。

可那个人……会是谁呢。

不就是如今面前的落虞么?

褚昭一时失神,却被圈住腰身,带入怀中。

她感受到落虞的手掌覆在背间,动作亲昵,却不甚越界。

女子轻轻抚上她手背,掌心温热,却是没有半分剑茧的。

她引导褚昭的手,探入她袖中。

取出一只与她今日所奏的木埙相似,却特地雕成小鱼模样的精巧物件。

“昭昭想必是御剑过久,有些累了。”落虞很是体贴,“不妨……随我至昆仑虚小坐片刻,我教昭昭吹奏埙,如何?”

褚昭捧着鱼形埙,杏眸又闪起光来,“好呀!”

她竟不知,她的梦中人还会吹曲子。

梦里的女子,总是冷清寡言。

唯有那双眸子,在迎霞光望向她时,盛有如曲声般缠绵勾连的情愫-

北州某处露天酒肆。

被灵火温好的竹叶青散发融融香气。一戴黑纱帷笠、身形曼妙的女子自玄袖中探出手,苍白指节攫住酒盏,无声饮尽。

“诸州魔气侵袭已要平息,幸亏有昆仑虚弟子奔赴斩魔,更有濯清仙子以碧霄一剑,荡平据传魔尊转世后藏匿的那荒山。”

“可我听闻,桩桩事件,据说都与那位天资绝艳,名为司镜的剑修相关?”

“司镜行踪已然隐于浸默海半月……可惜中州那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据说除她外,全门上下十余人,连师尊都丧于魔手下。”

说话者身旁,原本俯案烂醉的青袍女子忽然无力撑住头,缓慢起身。

高声唤:“……给我来盘花生米!小二、小二呢?”

众人一齐朝她望去,面色各异。

不知是被女子来自西州的浓颜吸引,还是瞧见她腰间佩剑,知晓如此烂醉的美人,竟也是个剑修。

宿雪如愿以偿地捧着小碟花生米,坐下合酒嚼了几粒。

笑眯眯转向刚才说话的人,“道友道友,你再和我说说那小门小派的事罢。”

酒气扑面,那人莫名红了耳根。

复述到一半,却听青袍女子问:“唔……云水间上下几口人?”

修士好声好气应答:“十余口罢。”

“噢,十余口。”宿雪眯了眯醉眸,喃喃自语,“嗯?哪个门派十余口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