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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用餐,女子也只是温存至极地,挟给她并不爱吃的东西。

盈盈笑着,待她吃下去。

辛辣的红椒,褚昭勉强咽下去,辣得脸颊发红,呜咽着喝了许多水才缓解。

她不明白,两情相悦之人,还有所谓道侣间的相处,皆是如此么?

落虞常唤她“昭昭”,嗓音是温存的,可目光却好像总是穿透她,望向她身后很远很远的某个人。

而那个人褚昭分毫不知。

她只是偶尔失落想,落虞会不会也是认错了梦中之人呢?

女子心慕的对象,其实……根本就不是她。

“是我惹昭昭难过了。”落虞收起遮掩褚昭目光的手,倾身过来,将她搂进怀里。

“我想回摇光泽。”褚昭牵一牵女子的衣袖,话音低软,“阿虞,我们明日可以回去么?”

她想念槐琅和蓓月了,还有那片从没有束缚,夜卧小舟、枕星而眠的水泽。

女子默然一阵,如同劝哄,“昭昭可是腻烦西州了?我们此行还余两日。”

褚昭垂脸,无声摇了摇头。

她既无措又委屈,不知怎样回绝落虞的温存好意。

今夜睡得总归不是很安稳。

落虞坐在榻旁,垂眸望少女无声睡去,眉心攒起细微痕迹。

她抬手描摹抚平,待褚昭模样又归于平和,仅闭着眼便可窥见白日里娇俏灵动的模样,才勾唇满足笑起来。

这样才像,不是么?

像她记忆中,从不会被任何事牵绊,恍若朝霞般昳丽恣意的人。

落虞又失神瞧了一阵,指尖从少女黛眉处划过,徐徐停在那抹诱人的粉唇旁。

她依稀仍记得,百余年前,绛云曾厌弃到连瞧都不愿瞧她一眼的模样。

平素含笑轻盈的口吻,恍若一根根冰刺没入胸口。

女子甘愿护着那柄归霁,将她的一腔心意踏作尘泥。

只不过是一柄冰冷寡情的剑,竟也能拿来与她相较。

落虞半阖眼眸,敛去眼底波澜起伏。

可那又如何?

如今她司掌玄门之首,两日之后,与昭昭结契的传闻,将由西州传遍整个九州。

届时,出身西州的师姐会看到,浸默海盘踞的众魔也会看到。

还有归霁。

连身躯都被魔气侵蚀,想必是不能再与她争夺了的。

落虞唇角笑意愈发扩展,眼眸仍含着温善,神情却已然割裂。

以至于缓步走向窗前,轻柔擦拭方才魔溅血渍的动作,显出几分不符时宜的诡谲。

她漫不经心垂头,想起方才那些魔被操纵神智,痛苦嘶叫着,反复低念的“昭昭”二字。

从浸默海中离开的光风霁月的人,如今神智还存有几分?

堕魔痛楚深入骨髓,清凌眼眸无法视物,竟仍能影响附近游荡的魔,寻来此处。

“映知。”女子好整以暇,喃喃自语,“宿雪莫非没有教过你么?”

“……莫要觊觎师长尊上的道侣。”-

褚昭变得愈发没有胃口,也提不起来精神。

落虞给她买了许多精妙的小玩意,可唯独没有传音玉简。

她想瞧瞧摇光泽的大家,最好,还能和槐琅说说话。

终于有一日,趁女子未曾留意的空档,她溜了出去,奔向人流最拥挤处。

可才摸到售卖传音法器的摊位,兴高采烈地掏出灵石,却从身后被某个怀抱柔柔桎梏住。

“昭昭走得匆忙,怎么不与我知会一声?”

背后人怀抱温软,褚昭却觉得丝丝凉意渗入骨髓,她垂头紧抿着唇,双眸没有缘由地红了。

“阿褚不要阿虞跟着,可以么……?”胸口仓皇跳动,好似被一抹无法摆脱的鬼魂缠上。

落虞如愿为她买了传音玉简,却没有顺着她的话。

始终从容不迫,含笑牵她又回到方才的地方,点上许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