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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唯一还记住的人。

模样清冷秾秀的白衣女子,名叫知知,她的心慕之人。

余下的几日,褚昭不吃不喝。

她委屈又困惑,整日想得头脑昏沉。

知知对她那样好,如今却没有陪在她身边,是自己太过骄纵,把美人气跑了么?

终于有一日,在槐琅捧着数柄漂亮佩剑迈进来时,她揪住女子鹅黄衣角。

摇了摇头,眸尾绯红,小声开口:“阿褚不要剑。”

“要、要知知。阿琅,你可以带我去找知知么?”

耳边寂静了一瞬。

面前女子是鱼龙族如今最位高权重的族老,这还是褚昭今日偷听到的。

如果是槐琅,一定有办法让她离开这里。

槐琅将剑一股脑地铺陈在褚昭面前,本欲如往常纵容捏捏她脸,哄骗她吃饭,今日却喃声重复,“知知?”

她原本还算温和的面庞冷了几分,回绝,“不可,昭昭,你伤还未好。何况,我并不认得什么知知。”

槐琅竟破天荒地对她耐性全无,没有彻夜陪她聊天解闷,只将食盒放在桌案上,便离开了。

门外落了锁。

不知使了什么术法,以褚昭此刻的修为与境界,竟怎样都解不开。

她倚靠在门边,困顿蜷成一小团,腹中饥饿,却没有心思吃东西,胸口被空茫无措感笼罩。

知知是她如今仅能回想起来的名字了。

她一定要寻到知知。

不知不觉疲倦睡去,再醒来之时,外面已日上三竿。

褚昭听见门外有或轻或重,悄声议论的声音。

“昆仑虚又派弟子前来置礼,据说,还有那柄凶名昭著的佩剑「归霁」呢。”

“归霁?不是濯清仙子给折花试剑会魁首的奖赏么?”

“似乎是听闻昭昭大人喜欢,便送来了。眼下九州魔气肆虐,从北州弥漫至中州,试剑会恐怕难以为继。”

“中州,唉,我是去过那里的,虽没有什么名门名派,可却是富庶祥和之地。也不知眼下成了何种炼狱景象。”

“濯清仙子近来看重的那个剑修不就出身中州么?据说姿容清绝、光风霁月,是叫,司……”

“司镜,司映知。”

褚昭仿佛被攫住心跳,连呼吸都迟缓。

司镜、司镜。

司镜就是她的知知。

原来她的心慕之人是一个剑修。

如果她带着那柄众人口中很厉害的「归霁」,找到知知,送给她赔罪,女子是不是就能原谅她了?

就能再度对她温声轻语,不会抛弃她,愿意与她在一起了。

褚昭跌跌撞撞跑去屋中,翻找起快要堆成山的赠礼。

最终摸到了一只狭长细腻的剑匣。

打开看,一柄温润熹微的佩剑静静卧在其内,柄为脂玉,身为玄铁,未着纹饰,模样秀致。

因她启封,剑身镌刻着的晦涩铭文霎时发出亮光。

这柄一定就是归霁了。

褚昭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笃定。

她抱紧沉甸甸的佩剑,佩剑好似汲取她的妖力,有了生命一般,剑身缓慢晕染殷色光晕,格外温顺地倚靠进她怀中。

“你也想带我去找知知么?”褚昭摸了摸似在撒娇的佩剑,小声发问。

那剑顿时冷却下来。

不多时,停止嗡鸣,冰冷死寂,再也不曾回应她。

褚昭有点失望。

却并不气馁。她小心翼翼地将归霁藏进被褥中,勉强应付今日前来探望的人。

捱到日暮之际,趁房门未曾关合的间隙,抱剑偷溜了出去。

一路上警惕避开额上生角的“族人”,气喘吁吁,待月高悬头顶时,她才抵达领地边界。

摇光泽是一片大水泽,放眼向外望去,水波漾然,一望无际。

褚昭无论如何是游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