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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可就算她抽到极凶的签,也会被宿雪三言两语轻飘飘地美化。

最后还是免不了被带下山,到凡世游历散心。

她垂手端坐,乖巧旁观宿雪左手一只烧鸭,右手捧着兔腿,毫无形象大快朵颐,指尖油光可鉴。

只因今日卦象,被女子解读出一句“宜食珍馐”。

可也正是这些片段,无意填补了她空洞无物的过往。若迷惘,只需摇一摇签筒,便知该去往何方。

司镜很久没有碰过宿雪的签筒了,摇签时,举止稍显生疏。

一支签滑落在衣摆处。

她举起细瞧,仍是雷地豫。

顺应天道,更迭有序。

宿雪窥见豫卦,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

“天道无为,安时处顺。”她随手除去满是酒气的外袍,躺回横榻上,朝司镜笑一笑,语气倦懒,“已有卦象指引,映知,你可懂了。”

“可是,师尊。”司镜起身,上前一步。

师尊仍旧没有发落于她。

她素修习无情道,如今却难以遏制杂念,心神动荡,以至于犯下今日大错。

这也是所谓天道与卦象的指引么?

正欲发问,却听见一阵飘忽吐息,夹杂吧唧嘴的声响。

低头一瞧,宿雪眼皮耷落,已经睡着了。

“……”司镜默然许久。

她搁下木签,放轻动作,为女子盖好薄褥,在旁垂手而立。

恭恭敬敬守了一阵,才悄然离去。

纤细出尘的身影御剑而去,逐渐,隔着纸窗也瞧不见了。

宿雪睁开一只眼。

良久之后,重又坐了起来。

抱紧褥子,探头探脑,确认司镜是真走了,松了一口气。

想起方才胡诌的一通言论,她有些心虚。

还好手边有平日里哄自己开心的签筒,索性拿过来哄映知。

炉火烤得人醺然欲睡,宿雪百无聊赖,摇了摇签。

哇,乾卦,大吉大吉。

又摇出一支。

豫卦,中吉,也还不错。

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宿雪将签筒一撇。

她素来认真卜卦都是用问道阵的,这动过手脚的签筒,只有小孩子和她迷信的师妹会信。

想起什么,宿雪取来一只朱砂小碗。

难得见映知迷惘彷徨、心神不稳的模样,恰巧此刻闲着,不妨认真为她叩问一下。

她正色了些,润湿指腹,蘸墨,在桌案上勾勒描摹,一方小型问道阵徐徐完成。

闭上眼,注入一丝精纯灵力,默然在心中叩问。

几息之后,不知窥见什么,宿雪霎时蹙起眉。

眼前并非明朗之景,而是一片翻涌喧嚣的血雾。

司镜所处之地不明,身形单薄,鲜血顺剑尖流淌,雪袍早被浸透,呈现暗淡殷色。

她眉目寡冷,探出手,自殷裙少女胸口处取出一枚湿漉妖丹,垂眸打量。

收紧指骨,不留情面地将其碎作齑粉。

宿雪自问道阵幻象中抽离,面色凝重。

咬破指腹,以代朱砂,再卜。依旧是相似结果。

精血入卦,损耗极大。

她将阵抹去,疲累闭上眼,低叹:“……不是今日还在双修么?”

时事易迁,过往已如云烟消散,为何仍逃脱不掉荒诞天道、世事轮回-

寝处清寂漆黑,褚昭睡醒后,仿佛坠入浓稠墨汁中。

白日里还在林涧与司镜嬉水取乐,只不过是双修疲累,她实在捱不住,就在美人怀里睡了一觉。

未曾想醒来后,又被关进了她不喜欢的窄水缸里!

褚昭焦灼不安,用头拱撞瓷缸壁,空虚至极。

她排出了许多小鱼卵,如果不及时筑巢的话,小鱼在冰冷的潭水中会死掉的。

想到此,身体内又是一阵热流。

缸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