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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昭昏睡时模样乖巧,喂过一匙药后,药汁溢出,本该用软帕揩掉。

可目光移到少女身上后,昨夜的旖旎景象并未随梦醒而消散于无形。

她忆起少女赤裸蜷在她怀中,眸色潋滟,随她举止嘤唔低吟的模样。

盛装药汤的白瓷碗煨温掌心,司镜竟荒谬觉得与陷进怀中的雪白温软有异曲同工之处。

若是再近一些,再亲昵一些,再重复识海之中那些令她茫然不解之事——

便能再度感知昨夜那样的胸口悸动么?

寂静氛围之中,杂念恍若野草蔓延。

烛火泛起涟漪,她将手掌落在前胸,俯身过去。

很软。

似郁绿峰冬日落入她掌心的绒羽细雪。

却又带着让雪迅速消融的热度,比正温的药汤还要灼热,顺着脊背一路涌至她泛冷的指尖。

可少女却在梦中紧皱眉,抗拒地忽然咬了她一口。

黑暗中,司镜指尖触及唇畔。

小鱼,应当是讨厌她如此的。

连她尚且抗拒与他人此般亲近,又何况一只不加掩饰本心的妖。

而从俯身,到仓皇躲避,司镜胸口之内依旧一片死寂。

即使唇与唇相碰,但若小鱼不入识海……她便再难感受那般悸动滋味。

躺入剑匣之中,司镜双手交叠,置于身前。

颈窝、衣襟内,仿佛有润湿水流流淌,可抬手摸去,却仅是她的错觉。

那小鱼妖病着,又忌惮她虚张声势的一声“放肆”,怎么会来。

她阖上眼,默念清心咒。

可唇才轻碰几下,腰身便忽然被柔嫩细腻的一截手臂蜷抱住。

褚昭裹着被褥倚进她怀中,像在水缸里溯游一般,无所顾忌爬上她身子。

窸窸窣窣一阵,不安分地用软唇在她裸露出来的肌肤上轻蹭,随后,悄悄拱她的胸口。

因司镜没有常人体温,吐息也敛至于无,还以为她睡着了。

“怎么、怎么进不去呀。”褚昭着急又困惑,小声自语,嗓音软似绒雪。

莫非,要变成鱼身才行么?

忽然,腰被身下人轻轻扣住。

褚昭周身一僵。

她在窗外映雪的微弱光线之中,瞧见一双清凌眼眸。

寡淡清明,不捎带任何情愫,显然始终是清醒着的。

“……”司镜不说话,只用那双动人心魄的漂亮眼眸审视她。

褚昭此刻骑在美人身上,进退两难,已经无从逃跑。

只好装作自己是柔软厚实的被褥,趴在女子身上,“我怕你也着凉。正好身子热,就、勉强帮你暖一暖剑匣!”

司镜淡薄桃花眸在她脸颊流连片刻,“……是么。”

手臂无声攀上她后背,将她连被褥一同揽在怀里。

褚昭从褥卷中探出头。

见美人不声不响,已阖上眼,一副任她施为的诱人模样,顿时又不安分起来。

她凑到方才还未吻够的那抹浅唇旁,端详片刻,用舌浅浅地舔舐。

依旧微苦,但不多时,便全都沾满她、还有甜糕的滋味了。

难道美人刚才偷喝了她的药?喝的是碗里的,还是她嘴唇上的?

想到后一种可能,褚昭胸口砰砰直跳,忍不住轻扬起唇。

“明日的符箓课上,我会讲授降雷符。”女子忽声开口。

褚昭被吓了一跳,撑起身子,在黑暗中困惑眨了眨眼。

忽然,似是回想起什么,如遭雷击。

“你、你又想欺负阿褚!”她委屈咬唇,大声抗议。

……她最怕雷声了。

荒山临近浸默海,时常有猛烈雷击,不知为何,总喜欢追着她劈,惹得她的大水坑吱吱作响,看门的小虾哆嗦逃窜,胡须燎得焦黑。

每到这时,褚昭都会变成原身,发抖躲进贝壳榻里,将贝壳合拢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