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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出剑指,却忽觉身子一僵。

筋脉各处弥漫清凉之感,耳清目明,身轻如云,只消一迈步,便瞬息踏出几丈远。

胸口升起不属于她自己的恼然躁郁。

附身她的锦鲤仙子,似乎……正在气头上。

【为什么不看我?】

【是不是赢了,知知就会看我?】

【不就是笨蛋素素么?我能打十个!】

少女提剑,低垂眼,朝锻剑崖对侧行去。指节一点点收紧,握住捎带余温的剑柄。

剑身嗡鸣,似乎感知到她此刻情绪,锋刃漫上凌厉,似汹涌浪潮。

足尖踏雪,激起莹雾。

锵——

剑身碰撞相接,锻剑崖上骤然荡开铮然之声。

沈素素咬住唇,被震得退几步,摆出招架姿势。

不对劲,不对劲,聂芊虽是体修,可也不会这样不讲路数,力大砖飞呀。

仔细一瞧,她窥见对方隐于剑后的眼眸染上殷粉,潜藏执拗,竟有几分眼熟。

叮铃、叮铃。

远处,归宁铃被摇响两下,是考核中示意停手的信号。

面前的少女却不知,翻腕,轻而易举将沈素素震退,还欲再进几步。

忽然,面前笼罩一道雪色身影。

女子眉目疏冷,衣袂飘荡,如吹拂过山崖的纤云。

指尖挟住剑锋,身形丝毫未退,卸下褚昭不知收敛锋芒的一招,

“收手。”她开口。

褚昭被施加于剑身的力度反震得指尖微麻,一路传递到心尖。

不解抬头,瞧见是司镜,眼睫扑扇,一时无措不已,却又弥漫委屈。

“你、你终于肯看看我啦。”她嗓音娇怯,融在锻剑崖稀薄风中,只她们二人听清。

话虽如此,可刚凝出妖丹,心浮气躁,又存了几分想让身前的美人知晓自己厉害的心思。褚昭眸中水波闪烁,不知在盘算什么。

忽地扬唇,身法灵动,飘然退开。

精纯妖力包裹剑身,浮现一抹妖冶绯意,趁女子不备,骤然拂去一道凌厉剑气。

台下弟子瞠目结舌。

“我、我是不是昨夜吃烤菇串毒发了?”有人揉眼,“怎么瞧见聂芊在攻击大师姐。”

剑气削掉数丈外崖边松柏尖的覆雪,面前似雪般出尘的美人却忽然没了影子。

褚昭着急地转圈四下寻找,忽然,背脊一僵。

司镜无声落在少女身后,微凉指腹在她颈后经脉处一划,令她再也动弹不得。

贴去符箓,小鱼在聂芊识海里徒然甩尾,像被看不见的网捞起似的,如何也挣脱不开。

最终,凝作湿漉原身,自聂芊胸口处滑落。

司镜伸手,将其接住,不露声色放入衣襟。

观试台上。

宿雪柳叶目慵懒眯起,抬袖将最后一滴佳酿倒进嘴里,摸着阿青的柔软背羽,扼腕叹息,“唉,还想看她们打一架呢。”

“……瞧不见乐子喽。”

她似醉若醒,目光落在司镜衣襟里的绯色上,不知在想什么,似乎陷入追忆。

又轻笑一声,转瞬被堆砌醉意掩盖。

宿雪解开衣襟,将一大一小,一青一黄两只鸟团胡乱塞进怀里,踏上佩剑,“酒已饮尽,走,再去师妹那儿搞点花瓣酿酒。”

“啾?”桃缪探头,“师尊,剑试、剑试!”

她还要播报比分呢。

宿雪将鸟头压回,扬唇,笑得放浪不羁,“映知一人即可。”

徒儿大了,总要留些空间。她可不希望自己成为那个不识时务的扫兴长辈-

褚昭最后也没能知晓剑试的最终结果。

她被司镜掩进衣襟之后,浑身像被符箓抽干了妖力,睡得昏昏沉沉。

美人的怀抱很好睡,嗅着那道颇似洞府外粉荷的清冽气息,她只觉回到了荒山。

众妖夹道欢迎,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