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怎么办?”
“受伤?”
燕云渡思考了一瞬,“你在我的身边,怎么会受伤呢?”
“……”陈让深吸口气,不知道从心底哪里涌起的勇气,迫使他抬起头直面燕云渡的眼睛,也许是燕云渡昨晚答应他不会伤害成昕。
“如果,你不在我的身边了呢,我受伤了怎么办?”
燕云渡眨了眨眼,是有这个可能,他现在还没有彻底掌握燕家,不可能一直在家里盯着陈让,“如果是这样的话——”
漂亮的脸上扬起一抹近乎天真的笑容:“杀了那个人,就好了吧。”
陈让突然想起昨晚燕云渡的疯态,拿着水果刀抵在他的心脏前,只要稍微一用力,燕云渡将会命丧黄泉。
如果他真的刺了下去,那么陈让将从此万劫不复。
他是一个清白的人。
可燕云渡要做的——
就是将陈让彻底的拉入深渊。
陈让的嘴哆嗦了两下,胃里抽搐着,他想要把那碗吞下去的粥给吐出来。
“怎么了,让让,为什么问我这个?”
陈让苍白着脸,摇了摇头,只是闭上了双眼。
他想问,那你呢?
别人伤害我,你却要杀了他,那你为什么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我身上留下种种的痕迹,却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价呢?
为什么……
你从来没有把我当人,而是当作一个玩物呢?
陈让的喉结滚动了两下,终究还是将这段话咽了下去。
……
自从那段时间过后,陈让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成昕想要找陈让讲话,陈让却总是一副躲避的模样。
“喂!”
在陈让不知道躲了多少次后,成昕终于忍不住了。
她在陈让快速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的时候,拦住了陈让。
“陈让,你最近为什么躲着我?”
成昕原本的短发留长了,从素颜朝天到现在得体的淡妆,从前从来就是老头衫短裤的模样变为现在休闲的小裙子。
这个变化让陈让一时间晃了眼。
他支支吾吾,攥紧手中的公文包,“没,没有,没有故意……”
成昕眯了眯眼睛,她直接上手,将陈让的衣服撩开。
大炎热的夏天,其他人恨不得短裤短袖齐齐上,唯独陈让穿着长裤长袖,外面甚至还加了一件外套。
“不要——”
但还是慢了一秒。
小臂内的疤痕纵横交错,最深的一道从腕骨蔓延到手肘部,边缘翻着粗糙的增生,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反复击打后皮肉被撕裂开又重新愈合的痕迹,最深的地方,皮肤已经失去了弹性,呈现出灰色的痂,这是被绳索勒住后又被抽打留下的痕迹。
现在只要陈让的胳膊弯的力度大了一些,这些疤痕就会扯着周围的皮肤发紧,留下的色素沉着像永远洗不掉的脏污,这是连长袖都遮不住的狰狞。
“我懆……”
成昕的瞳孔猛然收缩,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指尖却是忍不住的颤抖,想要去抚摸陈让上面纵横交错的疤痕,但不知道为何,她的却僵在半空。
“我,摔,摔得。”陈让慌忙的将衣袖卷下,“我,打球,嗯,打球磕到的。”
“谁干的?”成昕艰涩的从口中吐出这一句话,“这是他爹的,能嗑出来的吗?!”
她的嗓音发颤,“报警,现在就要报警——”
“不要!”
陈让突然跪下来,抓着她的裤脚,整个人卑微到尘埃里面,眼泪砸在地板上,“不要报警,他知道了会更生气的。”
也会让你陷入危险的。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陈让像是被电击般弹跳起来,神经紧张地检查自己的衣物是否整齐,他拼了命的把袖口整理好,随后探出脑袋去查看窗外,是不是那辆车。
“还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