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
兴许是命运之神的眷顾,陈让一把摸到了大门的边缘。
在这一刻,陈让的心脏停滞了一瞬,他颤着声音,顾不得腿上钻心的疼痛,小心翼翼地喊着燕云渡的名字。
久久无人回答,甚至连那雪松味也已经烟消云散。
陈让的心脏在这个时刻剧烈的跳动着,他的指尖耷拉在门把手上。
他很确定,他爱着燕云渡,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他们是一对深爱的,让旁人羡慕的情侣,他们从校园走到婚姻的殿堂,甚至熬过了七年之痒。
可是为什么——
在燕云渡靠近他的时候,他的身体会下意识的后退,会下意识的哆嗦着。
在燕云渡扬起手的时候,他第一的反应竟然是用手臂抱住自己的脑袋,整个身体蜷缩起来,那是一个防御的姿态。
在被他压抑的潜意识里面,每一次和燕云渡独处,他总会下意识的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大脑在尖锐地喊叫着,逃跑,逃跑。
为什么要逃?
这里不是他的家吗?
这里……
是他的家吗。
在陈让拉下了门把手后,门却丝毫未动。
他也输入了密码,密码的滴滴声显示他的密码是正确的,但无论如何门也打不开。
雷光频闪着,照亮了陈让的脸。
偌大的别墅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爱人,将他囚禁在了这里。
……
“眼睛好受多了吗?”
燕云渡身上还带着初秋的凉气,他把外套挂在外面,暖了暖手,才抚摸上陈让的眼睛。
既便能量的恢复,陈让身上重创的伤疤却永远的刻印在了那里。
他的爱人最近很奇怪。
陈让想。
燕云渡现在经常早出晚归,以往一天起码五个电话,现在都勉强挤出时间打出一通。
“嗯……我的眼睛出过什么问题吗?”雾气在陈让的脸上氤氲着,冰凉的感觉驱散了眼睛深处的丝丝疼痛,“为什么,看不见了?”
“应该是……心理问题?”燕云渡轻叹道:“你小时候被虐待,遭受了很大的心理问题,不过别担心,有我在。”
……
在他眼睛能勉强看清眼前的时候。
他收到了一条讯息。
“小让,哥哥回来了。”
哥哥……?
“陈让!”
玄关处的门被猛然打开,秦浔的手指都在发颤,脚步踉跄着往屋内冲,原本精致的头发乱糟糟地弄成一团,玄关处的绿植盆栽碎了一地他也没管。
“快,快和我走!”
陈让还穿着早上那套睡衣,浅色的颜色透过阳光的照耀在他的脸上,显得分外柔和。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眼睛还酸涩不已,只能仰起头眯着眼看着秦浔,在看清秦浔脸上着急的表情的时候,他的手僵在空中。
这是他醒来的时候看见的第一个人。
是谁?
好眼熟。
大脑好痛。
“去,去哪里?”
还等不及他说话,他被秦浔一把抓住手腕,连鞋子都没穿好,就往外走。
“燕云渡被,被绑架了。”
秦浔的声音带着颤抖。
陈让瞪大眼睛,指尖紧紧攥着他手腕,指节用力到泛白,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反复确认秦浔说的每一个字:“什,什么?”
“还有……”秦浔似乎在犹豫,但他的手表在不停地震动,似乎在催促他下着什么决定,秦浔抿着唇,反手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照片递到陈让的面前,“你哥哥,他还活着。”
在看到画面中男人的一瞬间,陈让絮乱的记忆在此刻有了方向。
画面中的男人皮肤充斥着病态的苍白,原本利落的短发软塌塌地贴在额头上,身上的被子随着微弱的呼吸上下欺负着,长长的睫毛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