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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那声音像是定心丸,一点点压下他胸腔的恐慌,可脖颈处的痛感还在提醒着刚才的危险,他忍不住往那人的怀里缩了缩,连呼吸都带着委屈的颤音。

“有人,有人掐我……”

“好痛,好痛——”

“我不要这样的。”

“我不喜欢这样的——”

“妈妈,妈妈……”

“哥哥……”

“奶奶……”

我好想你们。

我好累啊。

我真的好累啊。

好想回家。

真的好想回家……

“腺体好痛,真的好痛,我感觉我要死了,救救我,救救我。”

“不要掐我,求你了,不要,不要打我。”

“谁来,救救我——”

没有人,没有人——

“他不在,他不在。”

“阿让,不怕,有我在,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乖啊,乖啊,我在,给你唱小马驹好不好?”

“你最喜欢听这个了。”

和妈妈如出一辙的歌声,甚至连灵魂深处都得到了安息,陈让紧绷的神经缓慢地放松了下来,急促颤抖的呼吸也都逐步缓慢了下来。

“我的脖子好痛,我死了吗,我死了吗?”

“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去见到妈妈了?”

陈让喃喃道。

那一次又一次的殴打,让陈让心底发怵。

和正常的人交流以后,他才知道,这是不正确的,这是畸形的。

“不会死的,你会活的好好的,阿让。”

“你会成为最幸福的人。”

“妈妈也一定会希望你过得好,她说过让你好好活下去。”

“对不对?”

“脖子没事,都很好的,没事的。”

陈让的意识逐渐清醒之后,他茫然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浑身无力地虚脱,他把自己埋在成昕的肩膀上,鼻尖全都是萦绕着好闻的味道。

陈让反应过来,一下子清醒过来,吓得往前推了一下,成昕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往后倒去。

浴室里还飘着沐浴后的湿热水汽,瓷砖的地面沾了水,泛着滑腻的光,成昕的尾椎骨嗑在坚硬的瓷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紧接着撑在地上的手掌和手肘狠狠划过瓷面,血珠立刻渗了出来。

“成昕!”

陈让慌忙地用浴袍裹住了自己的身体,踉跄着蹲下身,“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清——”

他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伸手扶着她,又怕碰疼她受伤的地方,指尖微微发抖。

“医药箱,医药箱!”

陈让慌乱之中暴露出了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这比在公司的时候看的还清楚,他没注意到撑昕的眼神在那一瞬间暗了下来,她抿着唇,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轻微泛着白。

陈让小心翼翼地扶着成昕到床上,他蹲在成昕的面前,膝盖抵着冰冷的地板,手里捧着医药箱,动作熟练却带着几分谨慎,成昕的伤口擦破皮了一大块。

“可能有点凉,忍一下。”

陈让一边说,一边留意成昕的表情,见对方咬着唇没吭声,他才继续动作,涂完一边孩子西检查有没有遗漏的角落,最后撕开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伤口上,指尖轻轻压了压边缘,确保牢固,才轻声道:“好了。”

无意间抬头对上成昕的视线,他有一瞬间的愣住。

那双眼神——

太过于复杂。

成昕伸出掌心,小心翼翼贴上他的脸颊,动作轻柔的仿佛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你这一次——”

“一定很辛苦吧。”

第94章

陈让双眸有一瞬间的涣散,脑海里似乎有轻微的滋滋电流声,隐约有一些模糊的片段。

“辛苦……”

“他对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