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的喉结剧烈滚动着,细碎的呜咽卡在喉咙里,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呼吸。
“没有,我没有……”
他徒劳地摇头,手腕上的束缚勒得生疼,挣扎间带起的风声里,全是自己抖得不成样子的呼吸。
燕云渡的气息落在颈侧时,陈让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温热的触感像烙铁,烫得他想缩成一团,可身体却被牢牢钳制着,连偏头躲闪的余地都没有。
陈让的脸瞬间烧了起来,羞耻感像潮水漫过头顶。
布料摩擦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带着对方身上清冽的雪松味,那味道本该是熟悉的安心,此刻却成了最尖锐的提示,被锁住的手僵在半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掌心的冷汗濡湿了束缚带。
陈让被迫跪着的膝盖硌在冰凉的铁架床上,先前蒙眼的黑布刚被取下。
他用力眨了眨眼,视线里的一切还是模糊的,燕云渡的轮廓像浸在水里的墨,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沉沉地悬在眼前,像深夜里结了冰的湖。
脖颈处传来细密的刺痛,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想起那里布满了细碎的伤痕。
血腥味还没散尽,混在空气中的雪松味里,形成一种诡异的甜腻。
他看见燕云渡的喉结动了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沉下去。
裸露的小臂撞上冷空气时,陈让打了个寒颤。初春的晚风从半开的窗缝钻进来,落在皮肤上却像小刀子,割得他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盯着燕云渡的脖子,看着那截线条在薄薄的皮肤下滚动,忽然想起以前看的电影里,小狗总是会舔主人的手讨欢。
他试探着往前凑了凑,鼻尖先撞上对方的衣领,雪松味瞬间涌了上来,浓得让他有点发晕。
舌尖碰到皮肤的那一刻,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像要把肋骨撞碎。
他不自觉地凑近了些,牙齿轻轻碰到肌肤时,燕云渡的呼吸顿了顿。
陈让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要被原谅”这个念头,舌尖下意识地舔了舔,那触感竟让他想起去年夏天,燕云渡买给她的草莓冰淇淋,甜里裹着点酸,只是此刻的温度是滚烫的,烫得他舌尖发麻。
“主,主人。”他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唇瓣贴在对方颈侧轻轻蹭着,像只认错的小猫,“我知道错了,换个地方好不好……”这里太冷了,光线太暗了。
他侧过头,舌尖扫过那片细腻的皮肤,动作轻得像蝴蝶点水,随即又用牙齿极轻地咬了一下。
燕云渡的指尖突然收紧,抓着他头发的力道让他低低哼了一声。
“……你哪里学的?”燕云渡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听不出情绪。
陈让的动作僵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他只能仰着脸,任由未干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对方的手背上,凉丝丝的。
他看见燕云渡的眼神沉了沉,像有风暴在酝酿。
索性闭上眼,豁出去似的用牙齿衔住那截肌(hou)肤(jie)舌尖带着孤注一掷的意味,细细密密地舔舐着。
他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是讨好,是求饶,还是藏在骨子里那点不甘的反抗?
或许都有吧,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既想扇动翅膀求主人喂食,又忍不住用喙去啄那冰冷的栏杆。
燕云渡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点说不出的意味。
指尖搭上陈让下颚时,陈让打了个哆嗦,那微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冬天冻在窗台上的冰花。
他被迫仰起头,视线越过对方的肩膀,能看见窗外飘着的零星雨丝,在路灯下像透明的线。
“看你这模样。”燕云渡的指尖摩挲着他的下巴,语气里带着点玩味,“真是……”
陈让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见自己的影子映在燕云渡身后的墙面上,头发凌乱,满脸泪痕,脖颈却梗得笔直,像株被狂风压弯却不肯折断